到极点,闭着眼不理他,陈文志又低头道:“你不吭声,我当你答应我了。”
白跃凡烦得不行,微微抬眼低声道:“你没事就走吧,我想休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暗淡,仿佛身上很难受,陈文志心里跳了一下,伸手去抓他,道:“很痛吗?”
白跃凡皱着眉又闭上眼,微微点头,陈文志看他泛白的脸色,终于噤了声,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直到周锦拿着东西进来,看见陈文志靠在床边坐着,不动声色放下杯子等物,拿出盆子和毛巾去卫生间接热水。
陈文志看着白跃凡睁开眼睛来,白跃凡低声说:“你快走吧……”
陈文志也低声道:“都半夜了,我一个受伤的病人回哪儿去?我今晚就在这儿。”
周锦出来的时候陈文志伸手去接热水盆和毛巾,随口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周锦愣了一下,看向白跃凡,白跃凡扭头望向他道:“周锦,你回了吧,我没什么事!”
周锦点头,看看手机道:“行,那我先回,有事打电话。”说完和陈文志道别,走了。
陈文志看他走出去关上门,转头来问白跃凡:“他不是你那个伴儿?”
白跃凡一愣,陈文志又道:“他跟你认识没多久吧,我还记得他,上次摔了我酒的那个小周。”
白跃凡不想理他,却还是低声道:“你管太多了……”
陈文志又道:“你那个伴儿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估计也就那么回事。”
白跃凡笑笑,轻声道:“这个圈子里的事,我真懒得跟你废话。周锦也好别人也好,老子高兴跟谁一起,你管得着吗!”
陈文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手终于还是伸过去摸到他额角的红肿,轻声道:“小白,别用话激我,我都不想听,也不相信……就算你跟谁一起,现在也都得让道……”
白跃凡心里紧得慌,刚要张嘴,却被陈文志用手捂住,陈文志整个人靠上来道:“别说气我的话,我会难过……我刚才看着你挨刀就一直难过,已经忍不住了,你不能让我现在丢脸。”
白跃凡一瞬心里紧得一痛,抬眼去看陈文志,陈文志微皱着眉,捂在他嘴上的手有些用力。他这才发现陈文志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淡定,陈文志大约还是有点害怕的。他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即要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好一会儿,白跃凡伸出手,将陈文志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拉下来,陈文志眼见着他的行为,双眼显出一丝痛色,收手的时候却发现白跃凡握他的手紧了一下。
陈文志心里一动,连忙按住白跃凡缩回去的手,双眼亮了亮。白跃凡轻声道:“别废话了,去睡一会儿吧……”
陈文志定定望着他,轻声问:“我就想坐这儿,我不困!”
白跃凡咬牙道:“老子累得不行了,你坐这儿挡着老子休息!”
陈文志看着他的脸,好半晌低头靠在床边上笑了起来。
白跃凡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话,可陈文志好象就认定他妥协了。
陈文志第二天上午回家了一趟,接着又到医院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人家看着白跃凡躺在病床上,就象熟人般打了声招呼,见惯不怪放好一应用具。
就这样,陈文志每个晚上都来给白跃凡陪夜,直到白跃凡出院。中间周锦也来过几次,没留多久就走了,他明显看得出陈文志不太欢迎他,他心里多少有点数,也不来碍人家的眼。
白跃凡出院后,陈文志陪着他回了趟家,帮他收拾些东西,打包弄到自己家里去了。
白跃凡发现一个怪状,他无力拒绝陈文志。只要陈文志想要,他就得给他,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想,陈文志上辈子一定是他的大债主,他这辈子就指着给陈文志还债来的。
他的刀伤还没恢复好,找工作的事只能暂时放一放,他每天在陈文志的家里除了睡觉上网,也就打扫卫生煮点饭,陈文志发现他干了活还要说教他。
陈文志教育他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态度温和,白跃凡难以反驳,脸色却不太好,陈文志会盯着他看,然后抱着他的肩膀埋着头说:“小白,你听我的,别让我着急……”
白跃凡亲身感受着陈文志这种撒娇方式,身心都十分皮软。他想:完了,一朝被压再无翻身之日,以前陈文志是听他的,现在他得听陈文志的了。
陈文志整整一个月没有到处飞,留在M市把白跃凡调养好,终就还是要回S城去。临走时指着白跃凡的鼻子说:“别趁我不在偷偷回家,也别去泡吧……要让我知道打断你的腿。”
白跃凡好笑地觉得这真是被包养的节奏啊,他白大少也有这么一天,以前做梦都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虽然没啥钱数,但自然醒也算达成了。
陈文志前脚刚走,他后脚忙着找工作。他在家等着面试通知,没等来面试电话,等来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白跃凡找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衬衣穿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