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机会,落井下石,纷纷使Yin招,使苏家几家分店被迫关门。一时间,刚刚风头无两的苏家跌倒了谷底。
苏止忙的不可开交,整日里奔波,苏家也是上下一片低迷,而唯有苏灵,大抵是年纪小,不懂家里愁滋味,仿佛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等终于忙过了这一阵,苏家有了喘息之际,苏止开始追查原因。他细细看了自己推理出来的过程,无一错处。苏止又找出之前的边角料,他染上的颜色仍是明亮鲜丽。边角料也好,那四十一匹绸缎也好,都是他亲手所染,一样的方法,为何绸缎会变色?苏止虽不愿相信,可如果没错,那就是花有问题。可他能确定,除了他碰过花以外,只有金鳞。
当日夜晚,苏止去了花地。
金鳞知道苏止来了,浮出了水面。果然,苏止正站在花地里。“某人要履行诺言,来当本鲛人两个月仆人吗?”
苏止仍然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低着头,金鳞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觉得苏止有些不对劲,她皱着眉恶声恶气说,“喂,凡人,说话。”
颇久,金鳞快没耐性的时候,苏止才说,“我染的那批绸缎出了问题。”
“那可真是可惜。”金鳞不在意地回道,真是凡人,因为一点小事就成这样,别别扭扭。
苏止抬头看了金鳞一眼,又别过头,说“是花有问题。”
“你在怀疑我?”金鳞皱眉,不悦道。
“没有。”苏止低声答道,却显得有些不真实。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吃了你?”金鳞气愤道,见苏止只是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当下一甩尾巴,沉下了河里。
过了许久,苏止才动了动,他轻轻走到岸边,蹲下身缓慢地坐了下来。苏止脱了自己的鞋袜,将双脚放在了水里。夜里的澜水很冰,刺得他一个哆嗦。
“原来水里这么冰,阿鳞你都不嫌冷吗?”苏止说,水面仍然一片平静。
顿了顿,他又低下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不是怀疑你,有可能是那花沾上了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阿鳞,我心里很乱。前几日我下定了决心,可今日又说不出来了。阿鳞,你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对,也许你不能说是女子,你又不是人。可我……可我……”
可我后边什么,金鳞没机会听了,苏止晕倒了。
本先连着半个月他都在奔波劳累,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又沾染凉水,吸了凉气,不晕倒才怪。
“臭凡人,竟敢把脚放到本鲛人睡觉的地方。”苏止一晕,金鳞便浮出水面,游到了他身边,骂骂咧咧地说着。
第二日苏止醒来,见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无奈地笑了笑。却突然想到,阿鳞是如何知道他的房间的?上次也是,莫不是他无意识说的?
苏止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头也很重。他想,应是感染风寒了。缓了缓,苏止艰难地坐了起来,手按在床上,支撑身体。这一按,却觉得掌心似是触到了什么,有些滑,有些凉。他拿起来看,被褥那么大的一块薄纱,叠的有些歪扭。
苏止突然想起一个传说,关于鲛人的。听说,鲛人的泪能做鲛珠,价值连城,且鲛人织得鲛绡,更是引万人争抢的宝物。可鲛人的泪只为爱人流,鲛绡也只为爱人织。
苏止蓦地一阵狂喜,一身轻快,仿佛无病无痛似的跳下了床。苏止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他便胡乱穿上鞋便跑了出去,他要去花地,想问问金鳞,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路上碰到了苏家老夫人,老夫人见着他,一把拉住他,着急地问,“止儿,你可有见到灵儿,这孩子,早上起来就找不着她,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娘,放心吧,妹妹都这么大了,定是去哪里玩了,过会儿便会回来。”苏止随意答道,他还赶着去花地。
“唉,希望如此。”老夫人叹了口气,又说“对了,你这么着急去干什么呀?”
“等我回来就告诉娘。”说着,苏止便跑了。
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苏止又折了回来,往她手里拍了一块薄纱,说道,“娘,你把这个给爹,这是宝物,能帮苏家绸缎庄度过这个难关。”
鲛绡是稀世宝物,若他苏家有这,只要保密拿去拍卖所,定会卖得大笔金银,买下整个常州都不是问题。可他太过高兴,却也忘了,只要是宝物,还是极好的宝物,一旦有一丝风声漏出,多的是人想空手夺得……
苏止还未到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心头一紧,莫不是阿鳞受伤了?苏止连忙朝花地跑去,大叫着“阿鳞,阿鳞,阿,妹妹!”
将将绕过草丛,出了林间,便发现地上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有些僵硬了。苏止震惊地看着那尸体,是他妹妹,苏灵。
苏止茫然地跌跪在地上,将苏灵搂在了怀里,无神地看着她,却又在看到她腹间一道深深地裂口时,怔住了。裂口像是被尖利的指甲撕的,都能见到肠子,血流了一地,都干涸了。
苏止想起了人家说的,鲛人有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