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千神殿里那个处处会为人着想,乖巧可爱的小洛闲。
看到国师大人突然怅然的目光,仿佛在透过他回忆什么,帝长欢蓦的有些不悦,越过墨清,出了国师府。
夜虽深,但帝都城里却不寂静,间或有三三两两地行人走过。
帝长欢背着洛小邪,每过一段路便会路过家青|楼,楼上挂着的灯笼倒是为他照亮了脚下的路,青|楼都开着门,路过门外能听到楼里不是很噪杂的丝竹之声,门外都有两个小童打着盹儿,却不见有女子搔|首|弄姿。帝长欢想,他上次改的条令果真是不错,看着他帝都城与众不同的青|楼,都是他的功劳,当然那条令不过也是他为了合自己心意才改的。
正想着,前边两个商人特有富贵装束的中年人交谈着走了过来。帝长欢想,怕是谈生意刚回来,赶着回家吧。
路过他们的时候,着青色绸缎的中年人跟同伴说着,“这常州突然发大水,我这在常州的货物算是打水漂了。”
“诶呀,做生意嘛,有盈有亏,刘兄想开点就是。”另一个穿红色绸缎锦衣的人安慰着同伴。
那穿青衣地重重叹了口气,又说道,“这常州向来是风调雨顺之地,百年来都是如此,怎么会突然发大水?”
“听说是澜水突然暴涨……”
那两人说的专注,并未注意到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帝长欢。
倒是帝长欢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其中一人还在不停地叹着气。
趴在他背上的洛小邪似是被吵到了,不安地动了动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软绵绵叫道“爹爹大人”。
帝长欢笑着侧过头,说,“乖,你继续睡,到了爹叫你。”
洛小邪嘟囔了一声,趴在他背上,又睡了过去。
回到皇宫,绍安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见到他们,连忙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念叨着,“陛下,你可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晚,可让老奴担心。虽然这帝都城不时有人巡逻,可万一……”
“好了绍安,你吵到小皇子了。”帝长欢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总觉得这种念叨似乎很是耳熟,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一听要吵到小皇子,绍安连忙住了口,又看到帝长欢背上熟睡的小皇子,慈祥地笑了起来。
帝长欢背着洛小邪直接到了寝殿,轻手轻脚将他放在了床上,又拉过被子,为他盖上后又掖好被角。
跟着他的绍安老脸欣慰,陛下真真是长大了,都能做一个好父皇了。
“绍安,你且退下吧,本帝要睡觉了。”回过头,见绍安还站在他身后,帝长欢便说道,实则是这么晚了,绍安一把年纪,应该早点去休息了。
“是,陛下,那老奴就先退下了。”躬身说完,绍安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一转身却见对面房顶上站着一个人,他正要打呼“刺客”,却见那人面上的面具闪过一道光,是国师。绍安随即便明白,怕是国师不放心,一路护送着陛下回来的,见此,绍安感概,国师真不愧是一代好国师。
可绍安不知道,这已经不是国师大人第一次护送了,至于送了多少次,怕是他自己也数不清。若让余坞来说,怕是余坞会很鄙夷地说,“这有什么好算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乘上陛下现在的十八岁,再减去陛下偶尔在国师府留宿,或并未出宫的日子,大概有个百日吧,这么算下来不就是了。”
绍安出去后,帝长欢到了许久未涉足的书桌前。桌上奏折积了厚厚一堆,很多都落了灰,最上边三本崭新的,应是今天他不在时刚放上去的。
他先是在下边随手抽了几本,打开一看,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有醉汉打了巡逻的士兵、哪家的鸡被偷了却被抓住小偷……帝长欢随手扔了手里的几本奏折,韶华太平多年,大臣们无事可写,竟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随后,他拿过了那三本崭新的奏折,是左相右相和户部呈上来的,他将每一本都仔细看过了,说的全是近日里常州发大水的事情。
韶华帝国土地广阔,大大小小的州县无数,常州更是离帝都十万八千里远,若不是有此次发大水之事,他都不知道韶华帝国还有个州县叫常州。此次常州发大水,这消息传来帝都城有些距离,怕是当地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放下奏折,帝长欢罕见地沉思着。
三本奏折都言明,澜水暴涨,河水翻涌,淹了州县大半。可原因上又写近来常州并未下暴雨,甚至相邻州县也未曾下暴雨,发大水前途径的澜水更是无任何异常。这倒是奇怪了,这河水怎么会突然暴涨、翻腾。像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搅得河水不宁,莫非是河床地陷了?
良久,帝长欢放下奏折,算了,一切明日再议。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到了早朝时,帝长欢被人猛烈地摇醒了。他睁开眼,就见洛小邪睁着大大的双眼望着他,见他醒了,高兴叫道,“爹爹大人。”
帝长欢见是洛小邪,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又要睡过去。
洛小邪又开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