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进屋。
陈陶英端着一杯水出来,看见他立在沙发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光顾着哀声叹气了。
“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陈陶英走过去准备把水递给他,李官运一见着陈陶英,就跟见到了救星和曙光一样,两个眼睛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陶英啊,”他一把抱住陈陶英,晃的陈陶英手里的水险些泼出来,“怎么办?老李家要断我粮费了!……老头可真狠,我可是他亲儿子啊,有出生证明的!又不是充话费送的,怎么能说断就断呢?都不跟我妈打个商量,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谊都去哪了?哼,他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就不信他还不指望着我给他养老!”
陈陶英默默的任他抱着,一只手上还握着一盛满水的塑料杯子。
“陶英,”李官运抬起脸来看他,“我现在就真的只有你了,家里边不要我了,我以后就靠你养活了。”
陈陶英顿了几秒,然后点点头。
李官运笑起来,伸手揉揉他脑袋:“还是我们陶英对我最好了!”说完他终于瞄到了陈陶英手里的水杯,“这是给我打的?”
“嗯。”陈陶英点点头。
李官运飞快的接过去,仰起头一骨碌全喝进肚里。
他擦擦嘴:“你要跟我说啊,举那么久,手都举酸了吧?哎哟,肯定酸了,来来来快坐下,我给你揉揉。”
李官运率先一弯腿坐到沙发上,接着又往里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地。
陈陶英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李官运拉过他胳膊就开始揉捏,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下回可别再这么傻了啊,要把你累着了我心疼肝也疼的,你要是为我好,就多照顾着你自己,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
陈陶英听他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心里一阵温暖感动。
天干物燥的夏季,李官运最近十分气恼。
恼什么呢,还不是恼陈陶英频频加班,常常十一二点了才回到家中。
问了原因陈陶英只说是有那么多活要干,问他是不是别的同事把活丢给他干,他也摇头否认了。最后被李官运缠的紧了陈陶英才说,最近公司半年度检查,要补的资料实在太多,不光是他公司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么晚下班,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可是一连过了好几周,都能赶上快一个月了,陈陶英这班还是没日没夜加着。李官运就想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检查能让人连续加班至深夜长达一个月?
李官运开始怀疑了,会不会加班只是个幌子,其实陈陶英人根本就没在公司?
因为到家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李官运也曾提出要去接陈陶英下班的提议,但都被陈陶英以各种看似很十分合理的要求给拒绝了。比如说像什么公司离家也没多远,地铁两站地就到了;领导也在加班,每次大家都是一块出门的,你的车比领导的还好,怕驳了领导看见了不高兴,驳了领导的面子。然后李官运又说了,那你快下班时给我个电话,我开上去接你,陈陶英还是摇摇头,说等检查过了,就不会那么晚了。反正好说歹说陈陶英就是不肯,李官运也就随着他不再勉强。
既然领导也在加班,谁这么大本事敢让领导连着加一个月的班?李官运坐在家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在时针快指向11的时候,按耐不住冲下楼取车去了陈陶英的公司。
陈陶英回到家的时候刚好11点过半。
“我回来了。”陈陶英把鞋都整理好放进鞋柜,然后起身走到客厅。
沙发上没有李官运的身影,陈陶英又走到卧室,书房,浴室,厨房都不见李官运的影子。
难道李官运还没回来?
陈陶英略感到惊奇,等他再次绕回到门口玄关时,门锁响了。
李官运打开门,积攒着怒气的眼睛正对上呆立在门口的陈陶英。
关上门的瞬间,李官运连鞋都没脱就冲过去一把揪住陈陶英手臂。
“陈陶英!你行啊!你真是,棒棒的啊!”李官运气极了,盯着陈陶英一字一句的说。
陈陶英被他这副狰狞的模样吓的不轻。
“你说你天天活多的干不完,要应付检查,所以加班。好,很好,你猜怎么着,”李官咬牙切齿笑着,脸上的笑意却叫人毛骨悚然,“我今晚上去你们公司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令陈陶英血色全无。
“你们同事说了,检查早半个月前就结束了,你加的是哪门子的班啊?啊?你说话!”
李官运气的发抖,抓住陈陶英狠晃了两把:“你到底去哪了,和谁在一起,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没感觉的吗?你是不是没有心?你的心不是rou长的,是石头长的!就算我……就算我以前对你不住,但我一直努力在改啊……我在改,你看不到吗……”
忽然李官运拎起陈陶英衣襟提到自己面前,声音一转Yin冷的说:“我说过,那天我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我就是你的人了,而你,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