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还留了书信给王爷。”
我伸手粗看信中内容,大多是淘气话,倘若公开内容怕是得贻笑大方了。我收起书信,深邃的打量了会儿池羽,我把他抚上流香马车。紧跟自己也攀爬上车马,在我钻入帘帐之际,我与魏子嵇相互使了个眼色。尚不等我安坐,车马外传来魏子嵇的发号示令,我不禁往后微倾片刻。浩荡的车马人群离大街驶离王府,进发前往镜月皇城。
流香马车是特意定制的,远比普通车马要宽敞,许是挤了四人在车内,犹显拥挤。我后背斜倚在车内一角,尽可能给他们留更富足的空间,与此同时,我抱臂旁观对角拘谨的池羽,良久静默,不多说只字片语。寻思禅与轩弈尘亦觉出气氛异样,便陪在旁一言不发,不时会偷偷观察我与池羽。
繁阳城的大街中央空无一人,左右两旁皆有士兵驻守以防生乱,车队出发不过三刻,我们已完全出了繁阳城的范围。
“你们俩简直是胡闹。”我淡漠地开口,看似平和的语气下充斥责备,冷不防让车内三人一颤。
寻思禅不解地说:“璃……在说谁?”话虽问出,寻思禅目光却早齐集在池羽身上。
不稳则以,池羽一听瞬息变了脸色,适才镇定下的神情再挂不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婉娘说你绝不会注意到的。”
“因为太刻意。”说话间,轩弈尘微抬起眼,稍打量了番咬唇的美人,莞尔似春暖令人舒怡。轩弈尘得我默许,先一步解释道:“皇上学侯爷的举止近乎是完美的,可是略显刻意,仿佛在举手投足间都要告知别人自己的身份。二来,像紧张、愤慨时的细微动作,很多是不经意间做出,皇上未必见过。”
人既训过,又是改不了的事实,我也不想深究。我盯着仍旧紧张的苏兮月,半晌怅然叹息,“婉娘近来行事真是胡来,竟然帮着你们。她真当我是明眼瞎,瞧不出是么。”
寻思禅含笑打圆场道:“神武有池羽伪装,又有婉娘协助,不用想都知道出不了事。璃是眼尖的,可天下有几人眼力如鹰,大多眼拙混日罢了。至于像纪非明几人,全是晓得轻重办事,哪怕瞧出端倪也不会大肆声张,实在是璃小心过了度。”
轩弈尘担心我仍不肯消气,淡笑保证,“大多见过皇上的镜月子民都是我的属下,他们和我长的是一张嘴,绝不敢多说的。若是离不信我,那我就无法了。”
绷紧的面上才有所松泛,我哼笑揶揄:“你俩拿了什么好处,如斯卖力地帮着说好话。”
寻思禅微笑打趣道:“帮皇上亦是助自己。倘若你到醉香楼的一路都板着脸,我岂不是跟着受累,能不帮着说几句吗?”
“属你最会掰理。”我伸手把苏兮月拉到身边,不做还好,如斯举动惹得苏兮月面上顿浮委屈。我暗里喟叹,柔声道:“此去一路惊险,还整日奔波。你又不是顾常发他们,常年生活在军营受苦训练,何必来受着苦。”
苏兮月颇不服气道:“我在宫里经常练习你教我的拳脚功夫。况且我不怕苦。”
寻思禅半撩湘妃竹帘,朝外张望须臾,转头笑道:“皇上哪怕叫苦连连,如今想回宫也是不能的了。”
轩弈尘微挪身腾出空间让与苏兮月,转身从随身包袱中取出茶点,端放好茶几固定住,案几上置放琉璃珐琅盘与天青茶具。他从牛皮水囊中倒出饮品,笑道:“轩达驾车技术早已炉火纯青,坐在里头是累不到哪去的。”说话间他将茶杯一一递到我们手中,“这是特意冰镇过的凉茶,生津止渴且降火祛暑,最适宜三伏天出门饮用。”
我抿品半口,果真甘甜不腻清凉爽口,又是置放过的,不至会冰寒伤胃。饮尽剩余杯中物,我笑道:“你想得倒是很周到。”
轩弈尘经不得人夸赞,立刻微红了双颊,轻声道:“我常在外□□,只是晓得多些罢了。”
苏兮月喝完又讨要了杯,方解去闷热与紧张所致的暑意。苏兮月常年在神武,却对轩弈尘的事多少有耳闻,再听轩弈尘这般说,便愈发肯定了听闻的流言。“往后你若嫌镜月呆的腻味,大可来神武住上数月。反正我们的摄政王并不嫌弃,反而欢迎的很。”
我淡笑道:“休胡说,我王府哪里请得动他。你没见过六皇子四处的住所,与其相比,王府实在穷酸得实在拿不出手。”
寻思禅不以为然的微摇头,半分认真半分玩笑,娓娓道:“心之所向,狗窝便是人间仙境。心之所恶,雕栏玉砌犹是老鼠窝。”轩弈尘闻言认同地直点头,连连道是。
整日坐在车马奔波,难免劳顿酸痛,亏在轩达驾车快稳,夜里皆下榻驿站松动筋骨,娇生惯养的几人没受太多苦。说笑几日,车队已驶近醉香楼所在的省城,再行个把时辰,在酉时前必能赶到。
前路顺畅,顾常发引领车队加快了行驶的速度,似有意尽早赶到醉香楼休整。越接近醉香楼,寻思禅的面色就多差一分,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不问我亦知缘故。
轩达出发前特意飞鸽传书给醉香楼的管事,我们一行车队赶到时,早有在外等候,从容地领我们入庄子,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