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翠叶飘落擦过我脸颊手背,像是轻薄暗器伤的人体无完肤。
“都解决了?”烟悄然无息出现在我身后,波澜不惊的语中隐隐透着惋惜。
我轻轻颔首不想多谈,今夜的翔麟宫血腥味甚重,腥甜扑鼻无处能藏身躲避。轻捏鼻梁,我极力保持冷静,道:“文锦可还好?”
烟明了我心思,应和我说:“伤的不轻,还好是救得合时宜,我来时已无大碍,休养些时日想必就会好。”
我欣慰地开口:“那就好,总算没多牵连个无辜的人。”
烟轻轻叹一口气,紧蹙的眉间郁结忧愁,如密布乌云遮天蔽日不见神采,半晌静默后,他纾解情绪微笑道:“受得起苦享得到福,他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无意想到玄焰青的下场,怜悯道:“文锦是幸运的,而有些人却等不到了。”
烟想了想,唏嘘不已,“凡事都是命,玄焰青即使还活着,依他对迷魇的用情之深,来年的今日依旧会是他的忌日。”
我感慨地说,“他和迷魇都是可怜人。”
烟静默不过半晌,狡黠的笑声自他喉中溢出,他拍我数下肩,揶揄道:“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怜,我只知道我身旁的人素来运气好,好到引来麻烦无数,偏偏不识趣爱出风头,连累朋友无辜受罪。”
蓬莱湖面水雾弥漫芳香暗浮,甘甜沁人叫人闻之欲醉,纵有抑塞,身临期间不多时便全会被抛诸脑后。郁结渐渐舒散,我心情不似先前糟糕,笑悄然爬上我嘴角,“烟少爷教训的是,每句话都在理。我会牢记在心里,不敢再多生麻烦事端,再不敢劳动烟少爷大驾,否则指不准往后哪日又听得一顿训骂。”
烟爽然大笑,连忙撇清调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我天大胆子我都不敢训斥你,我得防着往后的日子。”
明面对我是恭顺,暗里的话满是奚落,我听不过就要回嘴,忽见成群着军装的人执火把靠近,肺腑疑惑无声瞥了眼知情的烟。为首的侍卫首领上前恭谨的就是一大礼,“烟公子,苏王爷安好。两位方在此可有瞧见可疑人出没。”
烟面色坦然,淡漠道:“我们到这儿不久,并没遇到任何人。”
左顾右看片晌,那人神色肃重说:“我们就在周围搜索,如果二位遇到危险或见到鬼祟的人,即刻喊我们一声便可。末将就告辞了。”
烟挥挥手,亦没打算多留他们,淡淡道:“你们且去忙正事要紧。”
待人都散去,我忍不住好奇轻声道:“我离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宫里似乎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人人面容紧绷的,像是做不好性命都会不保的样子。”
他人眼里性命攸关的大事,在烟眼中不过尔尔。拉扯我回清思殿,烟不徐不疾曼声道:“说来话长,我回去路上慢慢告诉你。文锦伤刚稳住就有人哭丧脸要我来助你,我出来有些时候了,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我被他单臂架得动弹困难,猛用力甩肩从他胳膊中抽出手臂,斜眼抱怨:“脚长我身上,自己能走,你绑我回去做什么。”
烟闹心的顿足一叹,惯常计量后定无好话,果真不饶道:“你贵人事多,说不准转眼就来事儿,我不是以防万一嘛。”
我听得气堵也知回嘴必遭奚落,皮扯rou不动的微笑,“说的合情合理,我们赶紧着回去。”
翔麟宫人声吵闹整夜未歇,回清思殿的一路我们遇到先后数批巡查的侍卫。漫漫回程路,烟细说宫中如此的来龙去脉,原来文锦受伤的同时翔钧被翔贺挟走,当时殿内院中一片漆黑,翔书官闻声追出已不见两人踪影,他反应快当即让徐培祥命侍卫首领关闭宫门,本以为翔贺就此会成瓮中之鳖,没料的众人寻找许久,迄今都不见半点踪迹。
翔贺不过是区区凡人,如何能凭空消失。我微微吃惊,才要开口瞧见寻思禅飞奔而来,他面上的神色反复交叠,时而欣喜时而悲戚。
寻思禅攥进我双手,盯紧我的双眸微微含笑,“可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我温柔凝望他愁绪的脸庞,轻抚凝语说不出话,片晌我强颜微笑拉他进前堂,“哪有在屋外吹风谈话的理儿,我们到屋里说。”
默声不响的任由我牵着,寻思禅的手冰冷的像是刚从冰窖里起出的,连血ye都凝固不再流动。
影不似寻思禅般焦急,见到我亦没急着凑上,如往常般稀疏平常地开口:“是什么绊住你的脚程,拖到现在才回来?”
松开寻思禅的手,由着他坐在殿内昏暗的角落,我淡然笑答:“宫里今晚甚是热闹,我与烟张望会儿耽搁些时候,回神赶回来就晚了。”
文锦被令一小太监搀扶出来,面无血色,两眼却是炯炯放光,玩笑道:“不晓得还以为蓬莱湖成了Jing勾住战神的魂,直到烟老去相救战神才舍得回来。”目光移到寻思禅身上,文锦略有一惊,失态只是斯须的事。他视线游离在我面上,仿佛是想找出半点不悦,“好在都泰安归来,殿里悬在你身上的心总算是能落下了。”
文锦是在帮寻思禅争取缓神的时间,昭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