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好得上了天,可那是没触到他的底线,况且,言奕自己也拿不准顾南的底线在哪里。他平常想什么都不爱说,除了生活上的叮嘱就是闷头研究肌腱吻合术后复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主动挑起话头。
可是顾南对他这样好,让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一想起隐瞒的那件事就愧疚地无法入眠。他必须告诉顾南前因后果和完整的真相,就算要迎接他的怒火,也是他该承受的。
只要,他不要放弃他们的感情。
“我不是早说过不怪你了。”顾南扣住他的手指,提起来在空中摇晃,“不过你以后要是还敢这么干,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是的,不止那个......”言奕正要说,放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顾南站起来,“你自己接还是我帮你接?”
言奕话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闷闷不乐地说:“你接吧。”
来电话的人出乎顾南的预料,居然是整个暑假都没有出现过的郝行宇。他放假回老家了,今天一回学校就听说言奕受伤的事,赶紧打了电话来。
“他在,你等一下。”顾南把电话拿进卧室,递给言奕。
谁啊?言奕用眼神问他。
“接吧。”顾南抬抬下巴,在他身边坐下。他可没想偷听,只不过没事做而已。
郝行宇在电话里心急火燎地问了一大通,言奕都笑着答了。有朋友这么关心自己,他很高兴。一边讲电话,一边斜斜地歪在顾南身上。
顾南揽着他的腰,帮他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毛头小子,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稳重,有必要对他态度这么好吗!
那头把担心的问题都问完了,客套话也说完了,终于忍不住问:“最开始接电话的是谁?”
言奕抬眼看看身边的人,笑眯眯地说:“我朋友。”
“你......什么朋友?”刚才那个声音明显是个年轻男人,很冷,还有淡淡地不悦。
“嗯,好朋友,”言奕在顾南大腿上摸来摸去。
那头沉默了一下,又说:“你明天拆线,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怎么好麻烦你,我朋友会陪我的。”言奕说着话,手指越来越不规矩,渐渐滑向某个地方。
“不麻烦,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明天一早来接你,把地址给我吧。”郝行宇暗自思忖看来得抓紧时间先下手为强,要不然怕不要被别人抢先了。
因为靠得实在太近,顾南把那边说的话听了个大半,这时候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抢过手机,冷冰冰地说:“他不习惯麻烦不太熟的朋友,我们一大早就要出门,多谢,就这样。”
挂机。
言奕坐直了身体,看着他,有些莫名,“你怎么那么不客气,他也是一番好意。”
顾南把手机扔到一旁,一把将他掀翻在床,压上去,逼近唇边,“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他什么好意你不懂?”
言奕一愣:“不会吧?”
“会。所以你给我离他远点儿,以后不准笑着跟他说话。”
“你吃醋了?”言奕露出一口小白牙。
“没错。”顾南狠狠堵住眼前的唇,将得意洋洋的某人重重地压入蓬松的枕头里。
☆、拆线
第二天早晨七点,言奕再次在欲求不满中醒来。非常文学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响动,忍不住单手抓过旁边那颗枕头使劲捶使劲捶。
见过这么有自制力的男人吗?见过吗!见过吗!两情相悦地滚了大半个月床单,居然没有真刀真枪地做过一次,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丢开枕头,嫌弃地敲了敲左手臂上的石膏,都怪这玩意儿,顾南也太小心了,摊上个学医的严谨男朋友真的伤不起啊。
但愿今天拆线一切顺利。可是,就算拆了线也还要包一个月的石膏,难不成还要再等三十天?
郁闷地爬下床洗漱,刚刷完牙,顾南就进来了。
“我帮你。”贴着他站在马桶前,顾南伸手去扒他的内裤。
“走开,别招我。”言奕打开他的手,一拐子将他推到一旁。杨过单手能耍重剑,他言奕就不能单手捏小鸟了?明知道男人早上惹不得,明知道这点小动作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他跑来搀和什么!
顾南收了手,嘴角含笑地看着他尿,不帮忙也不说话。
“你出去,这样看着我尿不出来。”言奕嗔怒。
顾南忍笑转身背对。
半响,独臂大侠终于解决完人身大事,伸手将还伫在门口的顾南推着出门。顾南从衣柜里给他找了件袖口比较大的短袖T恤,正要帮他穿,言奕一把扯了过去,“自己来。”
“好。”顾南坐在床边看他折腾。最近照顾他已经成了下意识的行为,不管事情大小都想帮他做,看来是有点伤到某人的自尊心了。
也对,那天言妈妈也说了,轻微的日常活动还是让他自己做,只要伤手不主动用力就可以。于是他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