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杯中波光潋滟。
空间里弥漫的音乐很突兀地转了调,节奏奇异而勾人,每一个鼓点都敲在最空虚的角落,旋律缠绵起来。酒吧里灯光变暗,小舞台后面亮起一盏射灯,投出一个男人的剪影。
人群有些躁动。
男人背对着,贴身的衣裤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蜂腰翘tun,长腿轻轻一个横步迈开,腰tun轻摆,踩着节奏开始扭动。
顾南从来没有看过男人跳这种舞。他一直认为男人跳芭蕾已经是很诡异的画面了,国标稍微容易接受一点,只有蒙古舞这种豪放彪悍的舞蹈才是男人应该做的动作。
这时候却觉得男人跳得很好看。
台下有人起哄,吹口哨,小声的尖叫。
男人们的和女人们的。
男人的扭动越发妖娆了,腰如扶柳,身似缠绵。手掌贴着tun侧摸下去,五指修长,在灯光里晕出一圈亮边,像带着电流,所到之处火花四射。
手掌滑上脸侧,男人偏过头,灯光拉出五官的起伏曲线,下巴轻抬,微微张开了唇。音乐里浮出几声暧昧的呻yin,辨不清男女,声声勾人魂魄。
顾南突然很想看看他的样子。
于是他踏前一步,半个tun离开了凳子。
男人突然转过身来。背后的大灯光芒刺目,面容却仍然笼在黑暗中。右手缓缓地抚过胸前,拉链向两边敞开,褪下左袖,再褪下右袖,上衣滑落脚下。
顾南视线跟随,发现男人没有穿鞋,盈白的脚背在暗影中发光,Jing致圆润的脚趾紧扣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迈下台阶来。
音乐节奏加快,变得强劲有力。男人扶着高脚圆凳开始绕圈,光裸的胸膛在灯影中时隐时现。动作突然脱离了柔软,转为干脆利落。上臂肌rou微微坟起,有力地撑在圆凳上,每一个甩头、下蹲、旋转、飞跃,动作大开大阖,如云过山端,风入丛林,充满力度与美感。长腿劈出,带出一道风划过顾南身侧。
顾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吧台边缘。
男人单手一撑,飞身坐上了高脚凳,脚掌踩在凳腿横木上,双膝大分,双手撑在两腿中间的凳沿,上身缓慢地向顾南俯压过来。
顾南已然感觉到了男人那高热蒸腾的体温,额角滑落的汗水,和急促热切的呼吸。
他强压下伸手触摸男人身体的冲动,把目光专注在男人的脸部。
吧台里的一线微光照亮半面轮廓。幽深的眸,轻佻的黑色眼线,浓黑的眉,下巴削尖。
顾南伸手,堪堪触上男人的鼻尖,一颗汗珠滚落,沾指欲shi......
☆、晨光
顾南猛然惊醒。
身侧床垫有轻微的下陷,极轻极轻的呼吸声平稳地传来,言奕身上搭了一条薄毯睡得很沉。落地窗透进的月光轻柔撒落,一室静谧。
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南半撑起身体,目光落在枕畔沉静的脸庞上。浓黑的眉,干净的脸,脸上并没有妖娆的眼线和热烈的汗珠,下巴掩在毯子里,露出两片颜色清浅的唇。
刚刚......是个梦。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言奕,为什么会梦到那个样子的言奕?
顾南有些烦躁。在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时就更加烦躁。
于是他抱了被子到楼下客厅,把自己一米八三的长胳膊长腿塞进一米五宽的布艺沙发里。
第二天,早起的谭教授下楼散步,被沙发上的顾南吓了一跳。
“怎么跑这里来睡?”
“教授早......我昨晚有点失眠,怕吵着言师兄。”顾南翻身坐起,身上的衣服睡得有点皱。
“言奕昨晚回来了?”谭教授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推开玻璃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可能是两点左右回来的。教授您休息的好吗?”
“老头子睡眠浅的很,有三四个钟头就够了。我出去走走,你把他们几个叫醒。年轻人,一个两个都爱睡懒觉,这么难得的空气别浪费了。”
顾南敲了敲何敏他们的房门,没收到任何回应。看看时间才六点半,把沙发上的被子叠吧叠吧回了房。
言奕背对着门还在睡,毯子掉了一半在地上,另一半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T恤卷到了腰部以上,侧躺的身体曲线分明,腰部下凹,tun线圆润。白色内裤亲密地贴伏在嫩白的tun肌上,似乎因为有些冷,听到响动下意识地用力团了团毯子,长腿一曲一伸到处勾被子。
只一眼,顾南迅速转开视线,把手里的被子扔到言奕身上。言奕的腿立即缩了进去,整个人往棉被里钻,舒服地溢出一声谓叹。
等顾南从洗手间拾掇好自己出来,发现言奕居然还在睡。他昨天肯定是累惨了,半夜回来到现在也没睡上几个钟头,可是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会议八点半开始,要想有时间吃早餐差不多是该起来了。
顾南打了个内线电话,何敏接的,抱怨说不用等她俩了,说女人早晨出门前的必修课不是他这个男人能够理解的。挂了电话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