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有人摔了!”
因为收势不及,前面一大群人跌在了一起,重重叠叠,原本堆在一旁的干柴被撞散了,跳舞前被抬到外围的烧烤架也倒了。
顾南暗叫一声糟糕。
人群里吵闹着,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笑。一阵混乱之后,摔倒的男男女女纷纷爬了起来,似乎情况并不怎么严重。这时候冲上去帮忙明显更添乱,顾南和言奕四个人只能焦急地等在外围。旁边的人都笑着帮忙拉中间的人一把,等到最下面的两个人露出来,嬉笑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一个穿浅蓝色长裙的女孩趴在一小伙子身上一动不动。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多岁,仰面躺着,昏暗的火光下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他双手搂在女孩腰上,两人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贴合在一起。
“不要动他们!”
言奕话音还没落,旁边站的一个年轻人已经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臂,嘴里怒骂:“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女孩尖叫着被拖起来,长裙瞬间晕开一片暗色,言奕一看就知道那是血。
“放开她。”言奕冲过去,从年轻人手里夺过痛得脸色发白的女孩,平稳地放到地上。
被压在最下面人的小伙子闭目躺着,小指粗的烧烤叉从大腿上透rou而过,五六厘米长的锐利尖端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瘆人的金属光泽,淌着暗红的血ye。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鲜血来自女孩下半身,隔着裙子也能感觉到那正狰狞狂涌的伤口。
围观的人都傻了,刚才骂人的小伙子拉着言奕的胳膊惊慌地问:“你干什么?我女朋友怎么了?”
言奕一把将他挥开,同时还不忘顺手抽了他的皮带。顾不上周围无数人旁观,将女孩的裙子掀到大腿根,露出右大腿上的伤口。麻利地把皮带扎在近心端,三两把撕下她的裙角紧紧按在伤口上。
“顾南,楞着干什么?看看他怎么样了。”
顾南上前一步,迅速查看了一下昏迷的小伙子,抬头有些凝重地对言奕说:“穿透了,得马上送医院。”
罗红叶挤进人群,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把解剖练手用的小刀递给顾南。顾南挑开小伙子的裤子,露出伤处,又检查了呼吸和心跳。
这时候,小伙子醒了,一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转头看到躺在身侧的女孩裙子上全是血,大惊之下就要坐起来。
罗红叶眼疾手快把他按了下去,“别动,你伤得不比她轻。”
“云离怎么了,是摔伤了吗?我刚才明明接住她了。”说着看到旁边的小伙子,迟疑了一下又说:“你......怎么来了?”
自称女孩男朋友的年轻人狠狠瞪着他,那眼光像要把人吞了。
何敏放下电话走过来说:“急救中心说这边山区太远,救护车来回怕耽搁时间太长,让把人送下山,他们在半路接应。谭教授找了会议主办方的车子马上过来接人。”
顾南点点头,起身把围观人群疏散开。言奕的手一直压在女孩的伤口上不敢放,她男朋友在一边团团转,一会儿扑过来看看女孩的情况,一会儿又忍不住过去看一下那个小伙子。
谭教授跟一辆十三座的大型商务车一起过来了,几个人合力把两个伤者抬上车。谭教授挥手叫他们下去。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人估计也是参加会议的医生,埋头开始检查伤者的情况,同时示意言奕把手松开给他看看。
言奕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我松手几秒,她就会失掉更多的血。伤口我检查过了,入rou大约六厘米,动脉破裂。我要跟去医院。”
谭教授说:“言奕,交给刘医生吧,你下车。”
“不,我要跟着去医院。”言奕表现出少见的坚持。
谭教授稍微迟疑了一下,默许了他的坚持。把神情热切的罗红叶和默不作声却一样专注的顾南赶下车,一边关门一边对司机说:“开车,开快点。”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拉住了车门,女孩的男朋友用眼神跟谭教授交锋了几个回合,最终以谭教授的再一次退让结束。那个年轻人上了车,挤到了两个伤者中间坐下,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不停呻yin的女孩,另一只手轻轻抚在了受伤小伙子的肩上。
有几个估计是摔得有点重的游客见车子要走,冲了过来。
“我们也要去医院,你看都流血了。谁知道有没有骨折啊。”
谭教授看了一眼横躺了两个人后拥挤的车厢,让上了两个看起来比较严重的女人,递给顾南一个医药箱,“这里剩下的人交给你们处理,别丢我的脸。”
顾南看着商务车关上门疾驰而去,拐过山道,尾灯的光线消失不见。低头看见自己满手鲜血,浅色裤子上也染上了血迹和污泥。
人群纷纷攘攘地散开,也没人有心情跳舞了,只剩下篝火兀自呼呼燃烧。
顾南打开谭教授带过来的急救箱,招呼十几个有轻微擦伤的游客过来,检查、消毒、清理、缝合伤口。
何敏也摔了一跤,膝盖和手肘磕破点儿皮,自己拿酒Jing胡乱擦了几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