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那我也想试试啊!我一下子酒都醒了。我擦擦手没搭理他就出去了。他说我们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想。但是想不通。是小陈跟他们说了我是MB了?今天就是带个MB出来让大家开眼界?我觉得不像。小陈不像这样戏耍人的。我心咚咚跳。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愧。一个大老爷们出来卖,还让客人带着出来。他这是要为我介绍生意吗?我犹豫着是否该回到包间。但是我还是觉得小陈不会这样的。可能就是他朋友混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还是应该回去包间的。半路中途自己跑了算那门事?
我七拐八拐回到包间门前,刚想进门就听到里面说,你傻呀?MB就是用来Cao的。Cao一个换一个。我呆在当地了。另外一个说,我看他挺好的。能做0吗?今晚让我带回去玩吧!平常在休息室再露骨的话我都听过,甚至说过,但是今天在陌生人面前,我觉得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敲在我心上了。我感到的却不是愤怒,而是悲哀麻木。是呀,就是一个卖屁股的。你卖屁股人家对你屁股感兴趣很好啊!就像卖电话的,人家问你电话什么价钱很正常啊!我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话就突然停了。我看他们都看着我。我有一种当了动物园动物的感觉。感觉小陈带我来就是想让他朋友看个笑话。看呀!卖屁股啦!五百元就捅一回啦!不高chao不收费啦!
我坐回座位,拿起面前的酒喝。我看到自己双手抖得杯里酒都恍出来了。我大大地喝了一口,电影里谁需要镇定一下都是这么来的。喝一口定定神。我转过头去看小陈。我看到他眼里那惊慌的眼神。我就笑了。我说,怎么啦?包间里气氛冷了,刚才笑闹的人现在都不说话了。我想学特种兵那样母一把疯一把顺便捞两个客人走。但是我想不出什么好玩的话。这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我把杯里的酒喝了。我看着这几个看着我的人,心里很黯然。自己干吗跟小陈出来呢?自取其辱了吧?技师就该乖乖呆会所里。法官就呆法院里。狗就呆狗屋里。教师呆学校里。老板呆办公室里。错配了就不合适了。
这个酒局不好玩了。我想走了。我就跟小陈说,我先走了。你们慢用。这礼貌我懂。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没规矩。小陈呆在那里不知道该留我还是送我。我就自己起来走了。无所谓。本来也就是一个客人嘛!
我是技师31
无所谓,本来就是一个客人。无所谓,本来就是卖屁股的。可是心里那个闹腾呀!脑袋里轰轰乱了。愤怒吗?愤怒什么呢?在会所里不是经常出去给不同的陌生人介绍自己让他们挑呢?接着还要脱光衣服让客人高兴。今天衣服都没脱。气什么呢?气不起来。都怪自己傻,真把自己当人了。
走出饭店,紧邻是一个酒吧。夜里有个霓虹灯闪闪在跳,照得路人如同演出中的明星,都是那么高兴明亮。只不过明亮都是那种带着颜色的明亮,不像白日里的感觉。小陈追了出来拉着我。他说别走。我说你想我回去继续和他们吃饭喝酒?还是你已经答应了谁今晚让我陪他?我看到小陈眼睛红了,眼泪都涌出来了。他放开手。他说,不是这样的。看他这样我的心软了。我说,你让我走吧。你还不明白这样不合适吗?说完我就走了。小陈没有再追来。
我感觉自己走不动,心里空空的,慢慢就晃荡到金光华了。金光华前面空地上有一帮盲人在唱歌,音响开得老大。唱得一般,样子也一般。但是我还是停下来了。一个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的人,随时停一下是没关系的。有人从后面拉住我的臂弯。我以为小陈又追来了,就转头看看。我看到落红哥。多少有点惊讶。他说我都看到了。我说看到什么?他说你跟那个男的闹意见了。我说没有啊!那有什么意见可闹。不就是一个客人。技师那会跟客人闹意见。落红哥拉住我的手,又抱了我。路人侧目。我管他侧不侧目。我一个卖屁股的我怕什么。落红哥好像也不怕。他紧紧抱了一会。然后放开我说,受委屈了吗?我说没有。不好玩了就先走罢了。他说我车就在停车场,我们去吹吹风。我无所谓,可以。反正还早,午夜都没到。
取过车我们就上高速,我没注意他往那里开,就坐那里看风景。他一直在说话。他说我进饭店的时候就看到我了。他在一层吃饭。后来看我失魂落魄出来,就跟出来了。我说那有失魂落魄?
我们在高速路上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海边。停好车落红哥就说下来走走。沙滩还有人在闹。夜色里看来都是年青人。我们离开了人群,坐了下来。落红哥说,我想跟你谈个事。我就转过头来看他。他说,我喜欢你你大概也知道吧。我说,唔。他喜欢我,我大约知道。但是没有多想。他又说,我想跟你过日子。我说,什么?什么意思?他说,你搬过来和我住,别做技师了。做点别的。又或许去参加个培训什么的。我看着他有点搞不请这是什么事情。我说你想包养我?他说不是包养,是想和你过日子。我说有什么分别吗?他说过日子就是希望和我过日子。不是客人承包技师。而是要和你建立一个家庭。我一辈子守着你,你一辈子守着我。我忍不住笑了。真文艺,酸得我难受。我说你傻呀?我男人啊!这算是你娶我还是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