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动画电影,说是平常很少有机会跟她培养感情。所以才会那副打扮出现在总裁不该出现的西门町街头。
尽管他料想得到,孙睿延过不久一定会忘记曾经接触过一个视觉系乐团。他还是忍不住要求母亲介绍孙睿璇给他认识,藉著偶尔帮孙睿璇带带小茹、帮孙睿璇的丈夫处理一些杂务,从旁观察这个人。也许一开始只是好奇孙睿延不同於人们对总裁印象中的个性,只是看著看著,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天天想的都是他。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工作也想,直教人发疯,还因为练团出错而被团员笑说有恋兄情结。魍魉才突然发现,他爱上这个只跟他说过两句话的总裁了,而且还大他七八岁。
於是魍魉请求孙睿璇给他机会。本以为会惨遭拒绝,却没想到她答应得很爽快。据说是因为孙睿璇觉得弟弟死都不结婚,要一个人陪钱到老很可怜,所以无鱼虾也好,让他过去碰碰运气。
接著魍魉便登堂入室,顺理成章的成为孙总裁的秘书,後来,还利用男人的依赖性,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人。
看似轻松自在的得到孙睿延的人,其实魍魉很不安、真得很不安。感觉上孙睿延只是像高速滚动的球会遵守牛顿运动定律的惯性一样,惯性得依赖他,而并非把他当成情人。
因此当苦撑三年,累积大量粉丝的十殿,终於有机会能办场像样的演唱会时,他做了一颗球抛给孙睿延,希望他能接到,而不是让球惯性地落地而去。
魍魉将门票递给孙睿延,孙睿延把门票放在书房里。
孙睿延的书房其实很少使用,原因是他连待在家的时间都有限,要办公时都直接去公司。书房变成用来养蚊子还有跟朋友证明他是个书香总裁的地方。
魍魉想,他的球落地了。孙睿延不是故意不接,而是不知道要接。
也许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魍魉台上的表现并没有脱序,还是保持著练团时的水准,除了前一天晚上辗转难眠让他有点乏力外。他的键盘节奏都在掌握之中。
台下是黑压压千头钻动,站上舞台後,强烈的灯光会让人看不清底下的脸孔,连生性较为害羞的贝斯手罪鬼都能抛开紧张,尽兴表现音乐之外的肢体动作。主唱黑绳更是嗨过头,除了大秀几手撕裂音,还冲下舞台,躺著让高举双手的歌迷像输送带一样把他传到後方,接著再巨星登场般地唱回台上。
看著团员们发挥出比以往练团时更高的表演层次,只有自己始终无法专心致志,魍魉一口气郁积在喉头十分不痛快,於是键盘越敲越用力,越打越快。其他团员们感受到他的躁进,纷纷头来警告目光,鼓手焦热甚至用更强烈的打击试图压过他的脱轨。但一时间众人也只能暂时配合魍魉的节奏,让疾步的旋律把演唱会推到最高chao。
玩乐器的人只要手指够灵活,速度快一点倒还无妨,但本来就不是慢歌还赶拍的伴奏,可无异於在挑战主唱的咬字极限。魍魉尚不知道自己踩到老虎尾巴了。
歌迷们只见黑绳对著麦克风响亮地啧了一声,一甩头跳步到键盘手身旁,按住低头猛弹的魍魉後脑,趁他抬头想知道发生什麽事时便强便迫性吻上,但麦克风没有拿开,啧啧的暧昧亲吻声穿透所有人的听觉中枢。
尖叫声像爆炸一样将屋顶掀翻,直冲天际。
这种脱稿演出非常对女歌迷们的味,魍魉在震耳欲聋的电吉他声与锐利到足以割破耳膜的叫喊中,看见黑绳恶作剧地笑起来,用唇语跟他说:「你的总裁在下面。」
他这辈子还没这麽震惊过,原来速度堪比闪电的弹奏霎时停顿。幸好歌曲正来到电吉他的独角戏。对於他的失常,粉丝们倒没分神去注意。
原以为不会来的人,好像来了。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魍魉不知道黑绳是不是只想用那句话让他专心表演。
不管事实为何,黑绳的确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知道孙睿延有可能在台下当观众,魍魉接下来的表现也和团员们并驾齐驱,可圈可点。
内心激动万分地完成了首场门票卖出千张的演唱会。其实他听不见歌迷们的尖叫与安可声,也看不见跳动的人群和挥舞的手臂。他只是从白炽的灯光中去搜寻孙睿延的身影,但仍然什麽都没看到。
失望固然有,但魍魉想大概只是自己没找著而已,散场後再打手机就好。於是他抚弄电子琴,想用一连串滑音做为结束。但一连滑了两三次,彩排好的布幕都没有降下来,他侧头看向音控人员,想知道是不是自动设备出了问题。
没有人对上他的眼神,好像说好了似的逃避魍魉的视线。
「大家这麽意犹未尽,我们就再唱一首安可曲!」黑绳突然道。话一出台下观众便嗨到不行,尖叫与掌声源源不绝。
再一首?可是没有排练过啊!魍魉惊愕的看向黑绳。主唱最大是上台後的不成文规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黑绳既然说要再一首,现在就算魍魉是团长也无法制止,但他非常担心没有演练过就贸然表演,会把这好不容易成功的场子搞砸。
「这首歌我们还没有正式发表过,是由我作词作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