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郑晖年满手是血的进来,赵元崇忍不住问。郑晖年的手臂垂着,鲜红的血还在从他的手上滴下来。
虽说战场上伤亡难免,但那么狼狈的郑晖年,赵元崇还是第一次看到。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帝皇对郑晖年的关心,总是比旁人多了些。
人心,总是偏的。
“被庆承射了一箭,没事。”郑晖年坐下,后面跟上来的军医马上用剪刀剪开他的袖子。
“伤口很深,射进骨头了。”军医摸了一下,“骨头出现了碎骨的现象,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多话,直接拔箭,给我处理伤口就是。”郑晖年没心情听这些废话,他只想处理好伤口去看端礼。
“将军,对武将而言,伤骨是大事,这伤口需要好好仔细的处理,否则再生的骨头会接不好,而且这段时间,将军不适合再上战场。”军医严肃的叮嘱。
“你这是废话,而今是什么时期,这战场我必须上,伤口你尽管处理,就算废了……”
“闭嘴。”赵元崇打断郑晖年的话,“传朕口令,郑晖年将军的所有职务交给未子尘,由未子尘替补郑晖年的位置,郑晖年转文职。”
“陛下……”郑晖年不想放弃和端礼并肩作战的机会。而且召国需要主力。
“就算得了天下,失去了你的手,朕又怎会高兴?”赵元崇看着郑晖年,“晖年,召国的武将并非只有你一人,但是你对朕是不可缺少的,而你的手对你而言,也是不可缺少的。朕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朕而言是兄弟,是手足。所以,就算失了这天下,朕也要你们个个都周全。”
如果得了天下,失去了情同手足的兄弟,那么他们都不会开心。
“陛下。”郑晖年喉咙一堵,有些话塞在那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何尝不知道手对于一个武将有多么重要,但是端礼对他而言,更是重要过一切。
可再重要的人,也不能和国家相比。
他们都是男子汉,儿女私情除外,有着更大的雄心壮志。
而赵元崇,是他们心中的天,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的主宰。更何况,帝皇说,就算是天下,也不能和兄弟手足相比。如此重情重义的话,郑晖年怎能不感动?
端礼外面有老国公在,不会有事情。而自己的手如果不处理好,将来只会引来端礼的愧疚,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端礼的愧疚。
天下一统,还需要他们并肩去作战。
“若是端将军问起,就说我的手没事,懂了吗?”郑晖年对着军医道。
“诺。”
哦?赵元崇眯起眼,郑晖年和端礼之间,貌似又有些情况了。
而战场上,端礼和庆承打得难分难解。
庆承的经验和武功,明显略胜端礼一些。但是端礼的气魄却比庆承足。因为郑晖年的伤势,他心口压着气,在和庆承打的时候,全部涌了上来。也因此,招招把庆承压抑住了。
碰……
一个不小心,庆承被端礼打下了马,并在地上滚了两圈。
“王爷。”下属看了担心不已,马上冲了上来。
然而,他人还未到庆承面前,端礼眼神一凌,长枪风向一转,直接捅进了那么下属的胸口,再吐出冷冷的两个字,“滚开。”
只是,那名下属已经没有机会再回答他了。
此刻的端礼,血腥味太浓,杀气也太重,把整个战场里的人都震撼了。
在场的人,并非只经历过这一次的战争,作为一个士兵,早就做好了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他们经历过很多的战争,见过很多血腥的事情,可是像今天这样,像端礼那样的残忍和狠劲,却是第一次看到。
“我说过,今日不血洗清国,却要留下你的命。”端礼从马上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溅上的是敌人的血……人血。
血腥味固然味道不好,可是端礼却非常的痛快。
庆承从地上爬起来,样子很是狼狈。这个青年,他低估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武功不俗,放眼天下,已难逢敌手,可今天却输在这个青年的手中,并且还是个名不经传的青年。
天下九国,卫国神童、召国帝皇、召国齐王、临国南王、央国战王,除此之外,他庆承的名声也不低,可是此刻,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耻和侮辱。
“哼。”庆承冷笑,“不自量力。”要么血洗他清国,要么留下他的命?别说只是一个召国的区区小将,就是召国的帝皇,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吧。
清国虽没有召国的强大,虽没有召国那百万雄兵,可是召国要血洗清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这个人还说要他的命,真是狂妄自大。
庆承握紧了剑,主动朝着端礼冲去。
战场上士兵们的打斗,渐渐停了下来,大家围着端礼和庆承看。
赵元崇吩咐过,召国士兵要不像故意的放水,而今士兵们停止了战争,老国公自然乐意。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