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拔他。
阮君烈一阵纠结。
这件事情对叶鸿生是天大的好事,对国军也是好事,他到底在反对什么?留在第十二集团军,叶鸿生不可能爬到他头上,始终是个参谋。叶鸿生要服侍他,顺从他,委曲着自己,永远得不到全面施展。
叶鸿生心里爱他,爱得卑微,总是甘居人后,把自己变成了他的从属。如果他不许,叶鸿生大概就不会去了……
阮君烈掩着面,心里酸胀得难受。
阮君烈痛下决心,打电话,让叶鸿生来办公室。
叶鸿生敲过门,轻轻推开,问:“长官,什么事?”
阮君烈请他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通知道:“宾卿,你要被调到襄樊地区任职,等会先去国防部,接你的调令。”
阮君烈说完,望着叶鸿生,看他什么反应。
叶鸿生也被这个消息震惊,露出迟疑的表情。
叶鸿生的反应算是冷静的,他楞了一会,没有露出不愿意的样子。叶鸿生思量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长官,你同意吗?”
叶鸿生也想知道阮君烈的态度。
阮君烈面上冷淡,说:“我觉得很好。你去吧。”
一瞬间,叶鸿生的眸子黯然无光,流露出伤心难过。他很快掩饰住,站起来,并腿立正,对阮君烈说:“是!长官。”
阮君烈点一下头。
叶鸿生走到门口,正要关上门,又停住脚步。
叶鸿生回过头,恋恋不舍道:“长官,我现在就去?”
阮君烈说:“是,你去拿调令,然后回家准备。”
叶鸿生关上门。
阮君烈独自坐了一会。
快到午休之间,一阵风吹过。满地红的军旗被吹动,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几个军官在走廊里走过,厚重的靴子敲击着地砖,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司令部人少,笑声在空落落的走廊里回荡。
阮君烈觉得他们的笑声格外刺耳,一阵心烦意乱。
阮君烈拉开门,吼道:“安静点!”
国防部召开全面军事会议。
阮君烈穿上军礼服,去礼堂参加。
在礼堂里,阮君烈遇到了黄克和徐正恩。
徐正恩在帮忙部署会议现场。
阮君烈走过去,问他:“这次来多少人?”
徐正恩的军服浆得笔挺,上面挂着闪亮的勋章,说:“所有兵团的长官都来,还有国防部的厅长和署长。”
徐正恩请他坐到后面,前排给总长次长们坐。
黄克也坐在后面,见到阮君烈,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黄克的队伍在战场上失利,无法突围,他只好坐飞机逃生。丢下的人马和武器都白送给共军。
阮君烈与他交谈,各自谈谈体会。
黄克唏嘘一番,感觉前途不利,恐怕要变成南北两个朝廷。
阮君烈也有同感,情绪不好。
会议在一片悲观中开幕。
由总统、总长、总参谋长分别主持,谈局势和战略。
1946年到1948年,经过两年的征战,国民党军队被歼灭了260余万人。在整个华北和东北地区,只剩下济南、太远、北平、天津、张家口等一些据点,势力极为单薄。
阮君烈和黄克等人第一次知道,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在军事报告会上,国防部全面汇报军事形势,悬挂了每一次战役的军事地图,说明各个战场的失利,分析双方态势的此消彼长。根据国防部的报告,国军损失了一百万支步枪、轻重机枪7万挺,各种山炮重炮一千余门,各类战车、装甲车、通讯器材落入敌手。
阮君烈等人又一次被巨大的损失震惊。
听完之后,阮君烈授勋的心情完全被打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所有人都笼罩在愁云惨雾里,气氛沉闷到极点。
大家开始提意见,不断地给自己要车、要装备、要士兵,想办法打基础。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阮君烈也立刻站起来,强烈要求给新兵和弹药。
在国民党统治区内,通货膨胀达到极致,还不得不紧锣密鼓地征兵征粮,民怨很大。将领们提了很多意见,说士兵和下级军官的待遇太低,一个个面黄肌瘦,积极性也大受打击。
蒋介石对众人训话,感慨道:“我们在军事力量上本来强过共\匪数倍,制空权、制海权都在我们手里。可惜在接管日占区的时刻,高级将领大发横财,骄奢荒yIn,弄得纪律败坏,军队没有斗志。倘若再不觉悟、再不努力,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坐在这里开会都成问题!”
会议上,战败的军官分别接受批评,各自检讨。
阮君烈发现,有些人还是没有检讨出什么东西,不疼不痒的过去了。
总参谋长提出了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国军将在长江以南、黄河以南的地区编组几个强大的机动兵团,将原有的大、小兵团都集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