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您知道袁天意和那个余尽欢之间的事情吗?或者是关于那个人的?”
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总感觉有些奇怪和别扭。那个余尽欢,不是自己。
“你让我想想,”袁妈说完,就停住了,大约两分钟过后,她缓缓说道:“我这个母亲其实做的很不称职,小意出生时我和他爸忙工作,家里的事情都交由方伯打理,不过还真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那时候小意还不到九岁,性子却有点古板,像个小大人。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关于心脏手术的报道,突然大声说自己以后要当医生,我们问他为什么,他就说要帮人看病,让身边的人都不痛苦,让家人都健健康康。”
“然后我问他身边是不是有朋友病了,他不断地点头,然后又拉着我的手说,他的小伙伴生了很严重的病,他不能和他玩,也不能常常看到他,他那段时间就一直嚷着要成为伟大的医生,那个小伙伴,就是那孩子。”
袁妈沉默了一会,有些遗憾地说:“如果之后没有出意外,小意一定会走上学医的路子,他从小就很倔强,想要的东西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吃再多的苦也不会发怨言不会放弃。”
袁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太多,止住了话头,余尽欢对她说自己一切都好,又说了些贴心的话,才挂断电话。
余尽欢犹豫是否要给桑悠悠一个电话,最后还是没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他对释佳明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只想离得远远的。
嘉树这两天住在别墅里,余尽欢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用自己正常而有规律的饮食起居,打消了他的顾虑。
他的脸颊还是瘦了些,不过脸上已经有了些红润的光泽,那种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疼痛感,也伴随着那人的离去而消失了,他坚信,他会那样痛,一定是因为那个人也在痛。
每当他想到这一点时,不知为何会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等这变态的快感从脑海里消散时,心里又会涌起浓浓的不舍和茫然,但他很理智地没有去管它。
临行的前一晚,他收到一条特别的短信:小欢,我想见见你,可以吗?木婉清。
他们曾经是母子,现在做母亲的想见儿子,还要来请求对方,余尽欢觉得这很讽刺,只是他也明白,对木婉清而言,他们之间的所谓母子亲情,抛开研究的成分,真的所剩无几。不然,她又何苦骗他到这种地步?明明活着,却让他以为她死了,然后痛苦这么多年。
余尽欢飞快地回复:现在不行,以后再说。
许久,他得到了一个字的回复:好。
余尽欢只想笑,一句话就放弃了,还真是母子情深?而自己,也实在是太冷酷,太不念旧情。
这一晚他睡的很差,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醒时还很迷糊,方伯来敲门让他吃早餐时,他还感到有些头晕。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吃完早餐后,他在车上补一觉,到机场后才感到舒服一些。办好出境,过了安检,上飞机前,他给袁天意发了条信息:我去洛城找你,12:30到。
关机,戴上眼罩,一路半睡半醒,余尽欢的心情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想,空荡荡。
空乘人员发出飞机将要抵达目的地时,他才开始七想八想,脑子里乱成一团,还没理清个头绪来,飞机就安全降落,停稳。
余尽欢在飞机上又逗留了一会,等到空乘人员来叫他时,他才慢悠悠走出飞机,这个机场他他并不陌生,走在熟悉的走廊上,他慢慢放停了脚步。
他要好好想一想,再见到袁天意,他应该用哪一种表情,是微笑,还是沉默。等真的再见到袁天意,他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他不能用伴侣爱人的身份来面对他,那他应该用哪一种身份自处呢?
亲人?朋友?陌生人?
他突然不太敢去见袁天意,因为不知道袁天意再看到他时,又会是什么表情。袁天意会笑,还是会恨,他害怕会看到一个陌生的袁天意、一个对自己冷酷无情甚至是充满怨恨的袁天意。
他慢慢给自己打气,我只要一个答案,最好还能有一个拥抱,就算要分开,也要有一个最后的温暖怀抱。
余尽欢抬起脚步向前走,办理入境时,将手中的资料证件递给海关。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眼前的海关人员瞪大眼睛看着他,先是不可置信,后来又突然间变得很严厉,那人和旁边的人小声耳语几句,然后对余尽欢说:“对不起,你不能入境。这个证件上的余尽欢,已经在一周前死了。”
犹如晴天霹雳,余尽欢呆呆地任由海边人员将他带到隔离室,当看到一大批被迫留在这里的人,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吵吵嚷嚷时,他才回过神,然后只觉得寒意从心头升起,全身如坠冰窖。
原来我已经死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
余尽欢想笑,也大笑起来,只是没有声音,他打开手机,看着空荡荡的收件箱,拨通袁天意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做了个噩梦,把自己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