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说话那人哈哈大笑,“让你平常不玩手机,这是网上最近特别流行的一个说法,叫什么……立什么来着?”
麦色皮肤的年轻姑娘笑着补充:“flag。”
“对对对!flag,立flag!”
祁凯琢磨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啥意思啊?”
一群没文化同伴的解释半天说得颠三倒四,麦肤姑娘笑得人畜无害:“你没看过港岛拍的电视剧吗?里面经常有主人公说什么这次事情成功就金盆洗手回老家之类的。”
“然后他就死了!”
“回不了老家了!哈哈哈哈哈!!”
祁凯琢磨了一下才搞懂是什么意思,跟着笑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个回国还有那么多讲究……”
他话音还未落地,下一秒,密林里传来了一声遥遥的枪响。
众人:“………………”
嬉闹的孩子们瞬间安静了,面孔上天真的笑脸一扫而空,祁凯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哔哔啵啵的火苗声中,山林深处鸟雀惊飞。
大人们的神情逐渐阴沉了下来,纷纷自原地站起。祁凯朝竹屋比了比下巴,纹身男迅速起身上楼取武器,他摘下一直挂在肩上的枪上膛,孩子们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等待他的指挥。
抢到鸡腿后逃走的苗哥飞快自远处跑了回来,祁凯用当地方言嘱咐她:“带着朋友们回家,叫醒爸爸妈妈,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十岁左右的孩子郑重朝他点头,随即带着大大小小的一串萝卜头悄无声息地离开。
整片村庄都在黑暗中动了起来,村民们娴熟地迅速收拾好必需品顺着只有自己人知道的路线撤离,篝火边的队伍里有人猜测:“可能是山林里的老鼠想来夜间偷袭。”
这并不鲜见,为了达成目的不计一切手段,牺牲所有值得牺牲的东西,毒枭们的卑鄙和残忍大多数时候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
“接着!”竹楼上的纹身男朝下方的伙伴们丢去枪,动作快的伙伴们已经提水熄灭了篝火,村民迅速撤离之后,黑暗里的人们行动立刻加快。众人迅速制定了几个紧急方案并朝边防缉毒大队汇报这里的情况,朝身上背弹夹时,祁凯听到了近处的一声轻笑。
转过头,是那个麦色皮肤的年轻姑娘,她高挑瘦削,细眉细眼,微笑起来的样子和外面普通的漂亮女孩没什么不同,这是他们团队里唯一的女孩,叫自己pure。
pure笑得双眼弯弯,露出一嘴健康整齐的白牙:“你这个乌鸦嘴,刚说起flag居然就灵验了。”
祁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这个锅背得有点茫然,但看到pure细细瘦瘦的腿和胳膊,出于对女性的照顾心理,他多少有点担心:“你要不要先跟村民一起撤走?这里有我们。”
还在微笑的pure听到这话后脸猛地一沉,她一脚蹬在树上系紧鞋带,将腿上缠绕了匕首的绷带调整角度,而后拉开枪栓,上膛,利索地挂在脖子上,原地起跳,爬上树干。
她爬得飞快,在夜色的掩护中行动悄无声息,唯有一双眼睛出奇的亮:“你不要忘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pure是他们团队中唯一没有蹲过监狱的,她是老挝华人,在中国接受过高等教育,二十岁那年,在老挝经商的父母双双吸毒过量去世,当地法律无法给她满意的结果,她于是单枪匹马,用一把匕首杀死了与她父母交易的毒贩。
而后从无穷无尽的追杀中金蝉脱壳,跨越边境,来到了这个地方,最近的几次战斗中,更是亲手杀死了不下十名毒贩。
祁凯意识到了自己没道理的担忧,抱歉地朝找到了合适的隐蔽位置,正猎豹般蛰伏在大树枝丫上的女孩笑了笑。
危险越发迫近,祁凯望着远方的密林,夜色下的天际线宛若探不见底的深渊,随时张开大口欲择人而噬。
祁凯是先驱指挥,需要探查敌情。他站在一处高高的石台上,在身后众人担忧的视线中观察前方,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一股冲动浮上心头,驱使他回头提议:“这次能活下来的话,回国就去燕市玩儿吧,我带你们认识我在那的朋友。”
“闭嘴!”周围蓄势待发的战友们异口同声地喝止住他的乌鸦嘴。
祁凯无声大笑,回首扣紧扳机,目光遥望远方,渐渐沉静了下来。他捏起胸前的那枚布袋,凑近嘴边,落下一记亲吻。
随即纵身一跃——
天地间无尽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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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燕市,城东,东泰小区。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柔软地探出头来,屋内安稳静谧,宽敞的大床上,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床头上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嗡嗡震动,吵醒了正在酣睡的两位主人。
林惊蛰哼哼几声,似醒非醒,肖驰半梦半醒中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而后睡眼惺忪地在床头摸索,拿到手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