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只是肌rou松弛剂,死不了。”钱赢看了看来电,任由它响着,并没有接。
边以秋冷笑:“真没看出来,钱少爷胆儿这么小。”
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脑袋上顶着枪管,身边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居然还需要用到肌rou松弛剂。他真该为自己得到这样的待遇感到受宠若惊。
“我习惯万无一失。”铃声终于停止,钱赢回头对他笑了笑,“而且,我认为你该安静会儿。”
拨出的电话居然没被接听,林嘉彦差点把方向盘捏碎。正要再拨过去,突然看见一只手机从奔驰的车窗里飞了出来,刚落地就被后面的车轮碾得粉碎。
林嘉彦整个人有点懵,第一反应以为那是钱赢的手机。因为不想接自己的电话,他竟然把手机扔了?
林少爷被这个想法气都浑身发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按下了重拨。
如果电话打不通,如果打不通……
还没等他想出如果打不通要怎么样,听筒里的“嘟——嘟——”声却明显地告诉他,电话已经打通了。
林嘉彦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升起另一个疑惑:如果刚刚扔出窗外的手机不是钱赢的,那是谁的?车上还有别人?那个人是谁,跟钱赢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扔掉手机?最重要的是,钱赢有没有在车上?会不会是他的司机趁他应酬的时候把车开了出来?
林嘉彦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但这些疑问必须让钱赢来回答。可是打出去的电话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无人接听。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只是固执地跟在那辆奔驰后面,一遍一遍机械地拨出那个号码。
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深深笼罩着他,这种感觉甚至比知道柯明轩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让他更加失控和惶恐。因为柯明轩从来不曾欺骗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占有他,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自欺欺人。
可是钱赢不一样,这个男人一出现就先攻占了他的身体,再一寸寸瓦解他的心防,来势汹汹不可抵挡。而当自己的身体对他开始上瘾,内心因他开始动摇,却骤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这个男人骗了他!
林嘉彦怒极反笑,他居然被人骗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竟敢骗他!他林嘉彦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尝到被欺骗的滋味儿。
很好,好得很。姓钱的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车上有另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否则本少爷一定跟你同归于尽!
钱赢将铃声设置为静音,看着无休无止的来电十分头疼。手指在关机键上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按下去。他太清楚林嘉彦的脾气,不接电话还能找借口说没听到,如果直接关机,那家伙估计会气疯。
当林嘉彦打到第不知道多少个的时候,钱赢终于接了电话。
“宝贝儿……”
听到他的声音,林嘉彦捏着电话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尽可能压制着快要冲破理智的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你在哪里?”
“不是说了今天陪几个税局的领导应酬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林嘉彦很想让自己相信他,但奔驰在前面那辆熟悉的车让自己的视线仿佛着了火,而钱赢长时间欲盖弥彰的不接电话,更是让这点毫无根基的信任摇摇欲坠。
“嗯,我想你了,我想现在就见到你。你在哪里应酬,我过去找你。”
“宝贝儿听话,我这边有点不方便,等忙完了我去找你好不好?”钱赢的语调比过去任何一次跟他说话都温柔。可就是这种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让林嘉彦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在心虚,他在哄骗自己,他怕自己真的去找他会让他的谎言穿帮。
“不好。”林嘉彦咬着牙关说出这两个字,而此时两辆车已经出城,往东部海岸疾驰而去。
晚高峰的市区车辆较多,司机并没有注意跟在后面的车。但出城之后车辆稀少,那辆车还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就有点奇怪了。
“钱少,后面那车不太对劲。”
钱赢瞄了眼后视镜,警觉地对着电话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林嘉彦很明显也听到了司机的话,冷笑一声:“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钱赢的太阳xue突突跳了起来,然后听到林嘉彦说:“停车。”
“林嘉彦,你给老子滚回去!”钱赢突然暴怒。
“我让你停车!”
钱赢怒不可遏,直接挂了电话,让司机甩开他。
电话被挂断,林少爷更加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钱赢的车上一定有别人!
司机开始加速,在沿海高速上如同出膛的子弹般射了出去。
林嘉彦一脚油门踩到底,紧跟其后,竟然怎么都甩不脱。
钱赢看着身后的车不要命地追上来,紧握地拳头青筋暴突,砰地一声砸到Cao控台上,拿起手机打通林嘉彦的电话:“别他妈再跟着我了!”
林嘉彦的视线因为他这句话而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