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说出这番言语。虽嘴被堵,身体被绑,但却依旧拼命地摇头并发出呜呜之音。
李威继续说道:“事到如今,东海王府之门是否还能进去?”此言一出,张慕媱便愣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看着李威。而李威用余光看向门外,确定无人开门之后,低头对张慕媱说道:“文玉让我捎话给你,他日若能将你救出,定会娶你过门。”
张慕媱怀疑地看着他。
李威继续说道:“你与文玉两小无猜,文玉岂会在意所谓清白,只愿你能平安而回。”
张慕媱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威又说道:“事已至此,应做文玉眼线,以防苻生对其不利。”
张慕媱使劲地点点头。然后李威又高声说道:“好好想想,如何待之太子殿下。”而后转身开门而走。那名太监先是往里看了一眼张慕媱,见其无事且满脸是泪,然后又对李威说道:“还是将军做事有法。”李威笑而不语。太监又说道:“将军这边请。”二人便来到一处配殿,等候苻生。
与此同时,苻生与董荣来到太极殿并跪下行礼。已被气得面色发青的苻健非但没有让二人起身,而且用手一指苻生,大声斥责道:“逆子!青天白日不问缘由竟将张承全家杀害并放火毁尸灭迹,这乃仁君所为之事?朕怎能放心将秦国托付于你!”
苻生原以为父皇虽会因此事生气,却不曾想竟会影响其太子之位。于是,害怕的他磕头不止地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听闻张承欲谋反叛逆,故带兵搜府。谁知张承非但不听儿臣劝解,反而带领府中家丁欲杀儿臣。混乱之间,伤其性命且不幸失火,儿臣”他还没有说完。
苻坚怒喝道:“一派胡言!你”还为说完,便猛咳两声,苻健急忙用黄丝手帕捂嘴。但当其拿下手帕之时,竟发现手帕之上带有几块鲜血。
苻生急忙快步来到苻健身边,扶其坐到龙椅之上并亲手将茶水奉上。可苻健没有去接这杯水。苻生跪下说道:“父皇,儿臣承认此事做的有些出格,但儿臣初衷皆为父皇。儿臣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父皇半分!”苻健听他这么说,方才消了些气,接过茶杯。
这时,跪在一旁的董荣行礼说道:“陛下,殿下此举实乃王祥卧冰移孝为忠。”
苻健看着苻生说道:“即便如此,也不可无凭无据灭人满门,天下之人会如何看你?况且秦国夹在晋国燕国之间,生存不易。如此重担,能否担起?”
苻生马上掷地有声地回道:“能!”
苻健看着苻生,良久没有说话。之后他才说道:“从即日起,不准出宫闭门思过。”
苻生着急地说道:“父皇”
苻健挥手说道:“回去吧。”苻生没有办法,与董荣向苻健行礼退下。
而苻健看着苻生的背影,让他不禁想起多年以前发生的一件事。苻生年幼之时,祖父苻洪开玩笑地说道:“听闻,少眼孩提只会单眼流泪。”
而性情残暴的苻生立即取下自己的佩刀,并刺击那只瞎眼,致使鲜血流淌不止。而后,他对苻洪说道:“瞎眼亦有眼泪!”
苻洪见状吃惊不已,随后用皮鞭抽打苻生。而苻生却倔强地说道:“我不怕刀刺,岂会不能忍受如此小痛!”
苻洪恼火地说道:“若再冥顽不化执迷不悟,便将你贬为奴隶!”
可苻生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如同石勒!”
吓得苻洪立即捂住其嘴。当晚,苻洪就对苻健说道:“此子狂妄背理,应当尽早除掉。否则,定会致使苻家家破人亡。”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rou,苻健没有这么做。但如今看来,父亲苻洪之言不无道理,也许苻生当真不可为储。
就在苻健举棋不定之时,苻生与董荣已回到东宫,并让李威来到朝阳殿议事。李威殿内只有他二人且面沉似水,便知陛下龙颜大怒,故而小心翼翼地向其行礼。
苻生极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吧。”李威谢过起身,然后董荣就将刚才之事讲述一遍。李威心中暗自说道:“若陛下当真废掉苻生,真乃秦国幸事。”但他表面没有表现出来。
苻生对董荣和李威说道:“有何良策,能使父皇圣心不移。”
李威摇头说道:“请殿下恕臣无能。”
可一旁的董荣却眼睛放亮地说道:“殿下,微臣倒有一计,可解眼前之危。”
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的苻生,立即问道:“何计?”
董荣说道:“让毫无实权狂妄自大的平昌王苻箐造反,这样众人都会关注此事,而非殿下”苻生听后拍手称快。而李威却暗自说道:“无耻小人,竟然记得当初我与苻生谈话之言。”但表面上,却急忙行礼说道:“殿下,此计甚妙。不如交由末将来办?”苻生点了点头。李威行礼退下。
十分担心的苻生对董荣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会尽心帮助本宫?”
董荣笑着说道:“殿下大可安心落意。眼下陛下虽有移储之心,但终究此事悬而未定。何况,朝中亦有重臣为您说情。”
苻生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