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落下了泪。
“不好喝?”卫然见他哭,急了,把汤碗放在一边哄道,“小泽别哭,我再给你拿别的吃的。”
“哥……”卫泽搂住了卫然的脖子,含着他哥的耳垂含糊地轻哼。
“怎么了?”卫然环着他的腰轻声询问。
卫泽用脸颊蹭卫然的颈窝,小声说:“……烫得疼不疼啊?”
卫然这才明白他哭什么,顿时既无奈又好笑:“你真心疼我就好好吃饭。”
卫泽闻言立刻含泪点头,抓着勺子哭哭啼啼地喝了几口。卫然怕他呛到,提心吊胆地守在一旁,视线在卫泽哭红的眼角和shi漉漉的鼻尖上转悠,担心之余又格外满足。
“哥,我把汤都喝了。”卫泽黏到卫然怀里拉着他哥烫伤的手指掉眼泪。
“再不喝以后都没nai水喂孩子。”卫然逗他,“我也没得喝。”
卫泽耳尖红了一点儿,小声地应了。卫然把手伸到他胸前摸,指尖碰到点shi意忍不住用力捏了捏ru珠。卫泽被他哥揉得脸愈发红,哼哼唧唧地躲,身子却没力气,就半推半就被卫然揉出了nai水,又被搂着吸了好几口。
这时节窗外已经有鸟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
卫然没敢多折腾卫泽,把人抱到床边塞进了被子,而卫泽蜷缩在被褥里捏他哥的手指头,从掌心捏到指腹,愣是把卫然给捏到了床上。卫泽就顺势爬到了他哥怀里,隔着衣衫用额头蹭卫然的胸口。
“等天气再暖和些,我带你回去一趟?”卫然试探地开了口,说完又怕卫泽多想,“你不愿意,我们就待在梅城。”
卫泽没立刻回答,在他哥怀里蹭了会儿才嗫嚅道:“哥,其实我已经不气了。”
卫然拍了拍他的背,也没立刻说话。
“哥,真的。”卫泽却急了,蹙眉环住卫然的腰,“你带着商队已经很辛苦了,不必为了我再……”
“我乐意。”卫然轻声打断他,“小泽,当年我可以为你和家里断了关系,现在自然也可以回去帮你争家产。”
“可我不要家产,我只要哥哥啊……”卫泽略微有些委屈。
卫然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下巴:“你先把身子养好了,别让我整日担惊受怕就成。”
卫泽乖乖地应了,继而凑到他哥耳边说自己想抱抱孩子。自打他醒后,还没见上几回孩子,这会儿稍微有了些Jing神,自然想要见一见。卫然拗不过他,起身把小小的婴儿从隔壁抱了过来。
这孩子虽然瘦小,但眼睛炯炯有神,刚被放在床上就手脚并用爬到了卫泽怀里,小脑袋在他爹胸口来回磨蹭。
卫泽没忍住笑了,掀起衣服给孩子喂nai,约摸是这几日ru母照看得好的缘故,他们的孩子喝nai也有劲儿了,不用卫泽帮忙就能吸出nai水。卫然坐在一旁,先是揉揉孩子的脸颊,再揉揉卫泽的脑袋,最后把他们一起搂在了怀里。
后来日子一天比一点热,卫泽的身子日益好转,他和卫然的孩子特别有趣,就爱黏着卫泽,成日趴在他怀里,被卫然抱一下就哭。卫泽想来想去,开始管孩子叫小年糕,炫耀似的搂着他在他哥面前晃悠。
卫然拿他俩没法子,后来偶尔摘了眼镜才发现原来小年糕怕的不是他,而是那副金丝边的眼镜,于是卫然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便不再戴眼镜,终于也享受了一回被小年糕扑进怀里的感觉。
快清明的时候,商队的伙计在梅城呆得腻味了,连马儿也焦躁起来,卫然接了几笔生意,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桩桩件件都与卫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家竟是不得不回一次了。卫泽倒是无所谓,他早就对家产没了念想,跟在卫然身后哪怕吃再多苦也是愿意的,更何况他哥根本没让他累着,商队这些时日的光景比卫家得势时还要红火,小年糕也没刚出生时那么瘦弱,有nai喝就乖乖地趴在卫泽怀里,连哭都很少哭。
卫然思前想后,赶在雨季来临前带着商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原先卫泽住过的城,这儿历经时疫,萧条冷清,曾经寻欢作乐的翠鸟阁早就成了一座废墟,连半分昔日的影子都寻不着。
卫然抱着孩子骑着一匹马,小年糕扯着他的头发咿咿呀呀叫着:“爹。”
卫泽早先为了找他哥,稀里糊涂就学会了骑马,这时独自骑着一匹跟在卫然身后,时不时对着孩子做鬼脸。
卫宅还如当年一般气派,只是长时间无人打扫,推开门时,空气里弥漫的满满都是陈旧的气息。卫然怕时疫还没过去,让伙计们捂住口鼻拿烧热的醋里里外外熏了个遍,把小年糕和卫泽呛得抱在一起打喷嚏。
“忍忍,待会让大夫再开点方子,免得染上时疫。”卫然看他俩的模样觉得好玩儿,便跃下马背往院子里走,“卧房应该打扫好了,去歇着吧。”
卫泽抱着孩子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哥,我们真要按爹说的,帮三姨太的孩子管卫家的生意?”
“哪儿能?”卫然牵着他的手,先把小年糕放在提前备好的摇篮里,继而带他回了卧房,“爹还真当我们乐意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