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
“我说没牵你信么？”
无常蔫气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垂头不语。
“你认他了？”
林林沉默良久，然后重重的嗯了一声。
无常抬起头，伸手揉林林的头。
“他么的，我领你回来时，你才那么大点，营养不良，腿一路直打哆嗦，也难怪，估计是娘胎里带的，你男人的雄风不足，我理解。孩子啊……”
林林一巴掌扇下他的手。
“您老能别这么样式的么，舍不得我，就说舍不得，备住这么埋汰我！”
无常立刻趴倒地上，乱扒拉，哭爹叫娘
“我不管，我不管，除了这个原因我不接受其他说词。”
林林看着他胡闹，站起身，蹲下，拍拍他的头
“无常，我们都是人，自欺欺人好玩么，我现在上高中了，不出三年，你就提早过孤家寡人的日子了，没有我在你跟前陪你，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可这就是人生，当初你把我捡回家，瘦不伶仃的你，对着一家子人，抱不住我，就掐着我脖子，狠命抱着不撒手，谁拽也不给，你有多苦，我看不见吗？我能让你养一辈子？那才叫白眼狼呢。”
无常趴在地上，不扑腾了，眼睛瞅着地上，老半天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林也开始啪嗒啪嗒掉。
两人默默无语，就在那儿比赛似的掉眼泪坨子。
林林抽抽搭搭，还是尽力把声音摆平。
“我现在找了个能护着我的，您老还不放心啊，专心过你的日子，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无常双手握拳。
“林林，你跟我，真是白瞎了，你念书好，哪像我，初中都念不下去，出去乱混，还混不出样儿来，还非要死皮赖脸的不让你被人领养，拖累你的是我。”
林林放声哭出来，捂着脸。
根本不是这样，无常第一次把他送给别人的时候，刚和别人打过架，一条腿还瘸着，点头哈腰给他拿换洗衣服，领他回去的那家人不久生意不好做了，就后悔领他了，无常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又是点头哈腰把他领回去了。非说自己赚大钱了，让他回来跟着吃香的。
不是不知道，半夜里，无常躲在被窝里哭的。
他虽然小，也知道，这个人自己幼年丧父丧母，亲戚都怕沾上他，自己找个窝都不容易，却死也不丢下自己，这份深情厚谊，和那些当他是宠物养的领养人就是不一样。
不喊他爹，不是没良心，全是因为，他怕喊了，无常就得拼了老命来养自己，得盛那份做爹的情呢。
林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抛弃的，开始他觉得自己有手有脚，和隔壁会流口水的傻子不一样，傻子都有爸妈每天疼着，他爸妈为什么不要自己呢，后来无常把他捡回去了，他开始庆幸自己有手有脚，不碍事。
林林怕小孩，一看见就想起自己，他这辈子恐怕是不会要孩子的。他不想那些延续香火的事儿，延了能干吗，能有家吗？能有爸妈来叫孙子吗？
现在看无常这样，他有点想抽自己。
“无常，你别难过，我不离开你，就算我飞上天了，留根线也给你。”
无常擦了擦眼睛，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挺重的，从来没有过，林林愣了。
“兔崽子，你以为你这样叫孝顺我啊，人家都把证据摆我跟前了，你想始乱终弃啊，你，你也甭想那些歪招了，等你有孩子了，我也老么咔擦的了，我看什么看，眼都花了，认得谁啊，我，你给我把自己收拾好了，别给我丢人。”
林林又开始抹眼泪。
无常这就算是默许了。
微生看林林哭的眼都红了，胆儿肥的瞥一眼无常，无常瞪回去。
“怎么的，我养大的，我就有这个特权，你羡慕不来。”
微生继续胆儿肥，当着无常的面儿，搂住林林，一口啃了上去。
林林傻了，无常也傻了。
微生微闭着眼，啃得辗转反侧，绵延情深，中途还特别装逼的把林林睁大的双眼，压下，逼得林林也合上眼。
无常牙痒痒，又心痒痒。
沈崎还睡在床上，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他刚坐起来，无常就Yin沉着脸，靠了过来。
“你躺这儿说的话，算不算数？”
沈崎眨眨眼。
无常瞧他那样子，一步冲上前去。
沈崎瞪大眼睛，视线下移，是无常颤抖着睫毛的脸。
他一掌盖在无常胸口。
那里砰砰直跳。
沈崎没动。
无常干含着人家的唇瓣子，老半天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
他一睁眼，就撞上了沈崎冷静无比的眼。
气势顿时没了。
转身要溜。
胸口被一把抓住，沈崎眼神悠悠的，盯着他不放。
“这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