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答应了再推辞也太过矫情。索性也就睡一夜而已,洗漱过后娄琛等高郁爬上了床,才缓缓的躺在了软塌上。
生怕吵着高郁的他一夜没敢动,只闭眼冥思,直到晨曦微茫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娄琛是一夜未敢动,但高郁却一刻没消停。虽未同|床但有娄琛在身边,他这一夜睡的极为踏实。
翌日起来时神清气爽,瞧着透过窗棂射进屋里的晨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笑的像个偷腥的猫一样,不能自己——娄琛睁眼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娄琛第一反应是懊恼,恼自己怎么这般全无戒备,高郁醒了也没发现;第二反应则是疑惑,忍不住猜测,高郁莫不是想起那个他非君不可的心上人了,要不怎么这般开心?
娄琛在高郁面前向来是藏不住事儿的,怎么想的,面上也就怎么表现出来。
可高郁见状却什么也不说,只朝着娄琛弯了弯眼,轻启薄唇道:“阿琛,早。”
他声音尚带着一丝喑哑,但却含着难掩的温柔,淡淡的,但在静谧的早晨落入娄琛耳里时,却格外清晰。
娄琛忽得想到了昨日车厢里的事,想到了高郁不自觉的呓语,面皮子刷的一下就红了,赶忙翻身下榻行礼:“殿下恕罪,微臣这就差人准备洗漱用具。”
说完也不等高郁回答,他就飞快的离开。
瞧着逃也似的出了门的娄琛,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两人稍事准备之后便又上了路,这次仍旧是娄琛赶车,高郁一人独坐车厢。
只是同刚出发相比,高郁心情愉悦了不说,话也多了不少,一路时不时的冒出头,同娄琛低语几句。
娄琛实在吃不消这般热情,只好快些赶路,结果本是两个时辰的路,两人一个半时辰便到。
两人到的时候实在还早,便先打算去渡口转悠了一圈,找艘合适的船,到了扬州在吃午饭。
太子殿下荷包虽厚实的很,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可不敢包什么画舫、花船掩人耳目,而是在渡口随意找了艘渡船,不大但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心情不错的高郁全然不在乎这些,付好定金就直接拉着娄琛上了船,末了还特意对领着他们上船的小姑娘道了声谢。
船家的女儿才十一二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高郁带俏含情的桃花眼一看,登时就红了脸,娇羞着跑了。
娄琛在一旁看着不住的摇头,他是不知道,为何睡了一觉高郁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这举止,也太过——轻浮了些。
可以一想起今早自己的表现,便连摇头也摇不下去了,只讷讷的坐在那儿,当什么也没看见。
娄琛不知,高郁哪儿是变了个人,而是经过昨天的事,终于摸透了他的脾性,想出对策,准备对症下药。
娄琛嘛……其他不说,脾气绝对是一顶一的好,耳根子软,最是听不得人说好话。
高郁觉得自己先前真是吃错药了才顶了两句,要真顺着娄琛脾气来,也不至于弄的现在这般境地。
就比如现在这样,不管娄琛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带笑凝视。
若有异议就是讲理,讲不通就表现出一副很是为难,但还是愿意听你的话的样子,这样娄琛总会先软下来。
蛇打七寸,高郁就是掐着娄琛软肋来,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手段虽然不光彩了些,却极为见效。
顺流而下,不过两个时辰两人便到达了扬州。
扬州素有“淮左名都”之称,比之京城虽少了几分繁华,却多了几分奢靡,原因无他——扬州确然是名满天下的脂粉地、销金窟,文人雅士、富商巨贾最爱的寻欢作乐的所在。
船舶尚未靠岸,高郁就拉着娄琛站在了船头,瞧着河岸两边繁华美景,一边念起了诗:“闻说到扬州,吹箫有旧游。人来多不见,莫非上迷楼。①”
末了,他还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折扇,将折扇抵住娄琛的下巴,轻佻一笑道:“阿琛,你看我这般像不像个风流随性的纨绔子弟。”。
这哪儿是像,简直就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还是极为轻薄的那种。
娄琛实是招架不住,只得低下头来错开。
高郁以折扇掩面,偷偷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道道:“阿琛这般害羞,日后同心上人在一起,可怎生的好?”
这话说的……娄琛在心上人面前怎样,别人或许不清楚,他高郁还能不清楚吗?
只可惜娄琛被高郁那一折扇挑乱了心思,因此没有看到他眼中狡黠之色,只侧过头压低声音:“殿下还是多想想,这假银票要从哪儿开始查起的吧……”
“阿琛莫急,”高郁见好就收,兔子急了还要咬呢,娄琛可比那温和无害的兔子厉害多了。
见娄琛低下头不语后,他也不再追着调笑,只道:“扬州嘛,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那妙处呀……”
娄琛顺着折扇所指方向一看,一排排灯笼高高悬挂,莺莺燕燕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