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骤然发难的一刀,闷油瓶直接徒手去挡,手掌也划破了,地下染血的刀片相当触目惊心。
胖子啧了一声晃了晃枪口,蓝袍这才慢慢举起手,算是投降,嘴里却用蹩脚的汉语:“再见的时候杀了你们。”
我正忙着找东西给闷油瓶止血,陡然听到蓝袍这么执着的一句,又愣了。这跟上次我们分别的时候,说的是一样的。
不会吧,他是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这时候不应该说好汉饶命吗?
被我们制住了还这么嚣张,这他妈的要怎么接话?难道要说有种你再来?
我冷笑一声,还没想好答什么,闷油瓶另一只手猛地一动,一拳就击到了蓝袍的太阳xue附近,极其干净利索,后者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应声而倒。
这会彻底安静了。
我哭笑不得,胖子也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兵不厌诈,小哥也很懂嘛。”
闷油瓶还是黑着脸,按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没有说话。
胖子扛着枪进来,也打量了我两眼,问道:“没破相吧美女?”也不是真心问,一边就从腰包里抽出根绳子来,过去把晕倒在桌椅碎块中的蓝袍拽起来,捆了个结实。
“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上次他突然发难,我们几乎没有命出去……”我问闷油瓶,“他这么厉害,是张家的人?”
闷油瓶摇摇头,想了会,道:“我有事情要问他。”
我点点头,心道,既然要问还是得捆结实点,你要不痛下杀手他一豁出去我们就吃大亏了。
生怕他也会缩骨,我和胖子一起来回检查了三遍,确认无法脱臼的关节全捆得死死的,才往他脸上泼了点酥油茶。
实际上蓝袍还没被泼到就醒了,但胖子“哈”了一声还是全给泼上去。
蓝袍盯着他吐了一口,一动脖子就发现自己被捆住了,然后用特别仇视的那种眼光扫视我们三个,嘴角抿得死死的。
胖子蹲到他面前,比了比手指头,道:“哥们,别玩三贞九烈那一套,你和我们这位小哥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上次问你还没回答呢,这次全招了吧。”
蓝袍看都不看他,但是看到闷油瓶的脸后,说了一长串的藏文。
我忙看闷油瓶的反应,问说什么,他却只是皱起眉头。
蓝袍看着我们几个的样子就笑了,但是笑了没一会神色就变得很凄惨,看得我有点发毛。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蓝袍嘀嘀咕咕了几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胖子和我完全听不懂,只好干看闷油瓶。
“骂我们吧?”胖子问,“他这是哪里方言,听着有些奇怪,哪种话都不像。”
闷油瓶看我们俩那个表情,又叹了口气,我执意让他翻译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就告诉我们,他说的是:你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我和胖子心里都感觉不对劲,闷油瓶却只是翻译,不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靠,闷油瓶这态度变好了怎么跟没变好也差不多,不由又很想吐血。
胖子回头接着看蓝袍,指了指闷油瓶,奇怪道:“就算你俩有仇,你不砍他,非砍他老婆干什么?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干活?”
“闭嘴,”我道,自己也走过去蹲下,“之前是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两个肯定没法活着从雪山里出来。你把我们送到马普寺,为什么第二天又一下翻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这句话说得很慢,一边用手比划,指我和胖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当时的情况我几乎不记得了,胖子说的也很含混,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受到了某种味道的冲击,整个人都在很混乱的状态。是蓝袍在雪谷附近捞了重伤的我、胖子和冯一把,出山途中还制住了突然冒出来的假海杏,不然我们肯定全部死在雪崩中,绝对回不来的。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纯良诚恳,蓝袍却根本不为所动,要不是之前我们接触过,我都要怀疑他根本就听不懂汉语了。
但是蓝袍忽然看了看我的手指,似乎也有些疑惑,我心中一动刚要答话,房间外面的门就被彻底推开了。
我们借宿寺院的大喇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对我们四个人行了一礼,然后道:“客人们,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请随我来。”
房间外面,几个沙弥和小喇嘛也给闹了出来,看见蓝袍被捆着都很惊讶,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喇嘛挥挥手让他们打扫卫生,一边引着我们去了食堂后面的一间更大的房间。
我一看就认了出来,这是一间讲经堂。经堂也是要供佛像的,边上摆着装帧Jing美的经文,这座寺庙不是之前墨脱吉拉寺那样不对外开放,本身平时接待少量旅行团和朝拜者,只是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没有人参观,恰好是一个很适合坐下来谈话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分了一个座位,蓝袍的绳子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