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也是今晚,他不吭声,不还有胖子吗?他要真走也就走了,我找胖子也一样知道闷油瓶到底想干什么,进古潼京可比去青铜门后找他容易多了。
正要再出去的时候,帐篷门一下掀开,胖子嘴里喊着放这放这,后面闹闹哄哄地抬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
“怎么回事?”我大惊失色,居然是阿飞,已经昏迷了。昨天给我看过伤的队医手忙脚乱地找伤口止血。
我睡的帐篷算是比较大的,但是人一多还是显得局促,我好容易才挤过去抓住胖子,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阿飞怎么伤这么重?
医生嫌人多太吵,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我还走不利索,胖子就扶着我去了隔壁的帐篷。这两间是连起来的,门的地方做了加固,如果阿飞这边有事,我们也能立刻有个应对。
“老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去海子旁边打水一下看见的,他就在沙丘那边躺着。”胖子找布擦手上的血,“死是死不了,但情况不大妙。天真,我看这里不对劲,咱们别等什么大风过去了,赶紧走!这小子是跟着咱们的,不管谁要办他,下个可能就是你或者我了。”
我心中一暗,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有汪家人?小哥呢?”
胖子刚要说话,又进来一个人,正是闷油瓶,显然也听到了动静。这小子头发是shi的,袖子还在滴水,浑身上下一股寒气。
胖子惊道:“我Cao,你怎么搞得?小哥有洁癖吗?不就是沾了点血?”
闷油瓶摇头,对我们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离我太远,这里的人不对劲。”
我们一下面面相觑,胖子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我们就不要等什么风不风的了,说不定天气预报不准,我看根本今天要大晴天!还有那个阿飞,说不定就没说实话——非要来这住,一晚上过去就叫人捅了,问题大大的有。”
“是刀伤吗?”我问,胖子就说看着像,应该是砍在背上。
就在这时候,我们三个同时听见外面的传来人嚎哭一样的声音,帐篷的骨架猛地一顿,门口的拉链门几乎要顶不住。
起风了,还是狂风,我瞬间冷得打了个哆嗦,幸好阿飞的帐篷是沙漠专用的那种,还是很结实。
驴香巴拉的帐篷群扎在村子相对低的地方,四周都是残余的土墙,背靠着的算是个高地,风蚀过后的残余部也还有十几米,非常挡风。连这里的风都变这么大了,可想村子之外已经变成什么情况。
“说来就来,这种天气根本没有办法走。”我道,胖子脸都黑了,大骂不吉利。
“小哥,咱们怎么办?”胖子看了我一眼,问闷油瓶,“这样你也没法回去,反正天真也听见了。”
我一想刚刚他俩背着我说话又来气,脸色马上不好起来,盯着胖子等下文。
胖子看闷油瓶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对我道:“在墨脱我早跟你说过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哥也不是什么都清楚,很多事他就只有个模糊的感觉而已。古潼京的白沙就是当年我见过的斗尸填料,咱们也都查到了,其他那什么西王母啊毛毛蛇啊,你比我清楚……”
我道赶紧说你们昨天晚上都说了啥Yin谋,别在这给老子回顾前情,再不继续我换台了。
胖子无奈道:“唉呀,哪里有Yin谋,我一向连阳谋都没有!我们两个也没说啥,就是小哥去地底下捞你的时候,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想抽空回去看看。你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心中出奇的静,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那铃铛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的虫子在古潼京就会羽化?他要是从没来过,”我看着闷油瓶,“张家肯定也有人来过,否则不会专门花力气养子母蛊来做一个通知预警。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再进去一趟?”
闷油瓶淡淡道:“如果告诉你,你就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我呆住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只是想……”我发现自己没有可信的理由,我只是想帮他,可是他不需要,甚至不允许。
其实在闷油瓶来救我之前,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死在门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面,我从蛇身上窥得的汪家和张家的斗争,还有张起灵这个角色的意义,只是其中很小的一角,全貌我也并不清楚。
我本来的计划,是通过黄严他们这些人的擅自探查,打乱汪家控制情报的网络,换得一点自由布局的时间,从而打散汪家盘区错节的家族结构。这个计划本来是非常长的,也许需要二三十年,现在闷油瓶一出来,可以说全乱了。
他在门后面蹲着的时候,我只想赶紧把觊觎终极的人全收拾掉,这样也许闷油瓶就可以出来……但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一开始就搞错了努力的方向。
闷油瓶说我差点死了是他的错,这一幕还在我脑子里非常清晰,他根本不想别人帮忙,这种拒绝的态度,和05年是一模一样的。
我叹了一口气,对闷油瓶道:“还没有问你,下次失魂症发作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