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
在这里,只有慰劳自己的食客,没有明星。
这里的东西,价钱都便宜,味道也好,虽然颇让人担心卫生状况,但是偶尔光顾,也不会危及生命,来的三教九流都有。
五桌就会有五种方言。
连想两手撑在凳子上,看着别桌的客人,空气中的勃勃生机让他嘴角向上扬着,风疏狂看着四个月不见的连想,嘴角向上扬着。
不一会,老板端着烧烤和啤酒上了桌,招呼几句又去忙其他,连想终于把视线转向风疏狂。
“戏拍完了,报纸都说会得奖呢?”
“这也信得,都没看过,不过,剧本不错。”
剧本不错,导演不错,演员,也不错,得奖的条件都具备了,连想有些心里不平衡,带嗔地瞪了风疏狂一眼,孩子气的表情,让风大牌心情更好。
男二号也终于确定这里没人认得出自己,放下美少年的优雅和做作,难得露出有些摆不上台面的小市民习气,夸张得弓着背,一脚勾过旁边的一只椅子,踩了上去,手肘架在膝盖上,拿了一串往嘴里送。
“小时候,我和小艾每次路过,都被这里的香味勾的不行,哪还管干净不干净,可是爸妈就是咬定这里不卫生,说吃了会拉肚子,我们只能口水往肚子里咽。本以为我一辈子都和这里无缘,不过,老爸翘掉的第一个月,我和小艾就迫不及待来捧场了,晚上回去,我和小艾才后悔,不是味道不好上当,而是胆子小,怕老爸气得从下面爬出来找我们算帐。”印象中,连想第一次说自己的爸妈说的那么轻松。
老爸没有从下面爬出来,不过连想的报应也马上就到,这么丢脸的饭桌礼仪,让老板多加的辣椒粉呛到气管,眼泪鼻涕双管齐下,美少年的形象荡然无存。
难得看到连想如此狼狈,风疏狂低下头,双肩颤抖不止,老半天,才抬起头,倒了杯冰啤酒,又递上自己的手绢。
连想一口灌下啤酒,好不容易止了咳,拿手绢抹了嘴上的油污,再拧鼻子,终于平复下来,瞥见手绢一角的标志,傻了眼。
那家一件布料少的可怜的T恤,都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一条手帕。
风疏狂却如常,从连想手中收了起来,不以为意塞进口袋。
“好脏……”话语结束在风疏狂的手指无意触到自己手心的一刹那。
凉爽的晚风,好舒服。
冰爽的啤酒,好舒服。
香辣的烧烤,好舒服。
满街的快乐,好舒服。
对面的风疏狂,好舒服。
边上的桌子,都换了一拨,连想和风疏狂也结了帐,三两步走回违规停靠的车子,绝尘而去,马达的轰鸣终于让周围的人多看了他们一眼。
夜晚的马路,车子少了不少,开到连想的小区门口,却没进去,一拐弯,上了高架,向郊外开去。
连想深深看了风疏狂一眼,认真看着前面的路况,脸上没了平时的笑容,那么冷酷那么英俊而又那么优雅,把头转向了车窗外。
车子加足马里,直通这个城市的尽头。
车子在一栋高层住宅楼停下,下了车,就能听到夜晚巨大海浪声,风声呼呼吹着,连想不由闭起眼享受,任风疏狂紧紧牵着他的手进楼,刷了磁卡钥匙,入电梯,直达最高一层,电梯门开,就是屋里。
正对电梯门的客厅另一边,是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墙,明亮的月亮和星子穿透黑夜直射入来,地下铺着人造大理石的地板,反射着圆圆的月亮,空荡荡的大厅百来平米,却空无一物,视线轻易直达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暗黑大海。
连想挣脱风疏狂,冲了过去,脸贴上玻璃,恨不得自己都钻出去。
外面的星这么近又那么远,一颗颗看得分明。
夜晚的海像勇猛的情人,一遍又一遍冲撞上岸,壮观的让人头脑一片白。
这就是自己脑海中勾勒了无数遍的梦想之屋,看着海,你什么都想也不会觉得压力,什么都不想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里一开门,就能看到无边的大海。”风疏狂轻轻靠了上来,“客厅很大。”
“大得能开舞会。”连想呢喃着接口。
“客厅的一大半都要空着。”
“不过这里要放一套白色的真皮沙发。”
“正对着沙发的墙什么都没有。”
“所以要挂能盖住半边墙的ye晶电视。”
“另一边都是落地的大窗子,虽然现在外面的海是墨黑的,但白天,海面蓝蓝的。”
“晚上,能听见哄哄的声音,就好像海浪马上就能把你卷走一样。”
风疏狂一伸手,把连想拥入怀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外面的海和他们两人。
头越靠越近,小心翼翼把连想的两片唇含住,交融着各自的气息,分开柔软的唇,勾住里面的舌,到自己的领域,展转吮吸,连想从呆楞到回应,缠绵悱恻,致死方休。
良久,连想缥缈的眼神有了焦距,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