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口有近三米长,门上溅有大片血迹,公共区的空地上倒着十几具尸体,人类的和寄生兽的都有。
天花板上的壁灯破损了大半,只有几盏还勉强亮着,贺飞章抬头观察,发现那通道上面用喷漆喷了个醒目的A。
他再看右手边,那里还有两条通道,上面标有C和D。
这两条通道的安全门大敞着,有汩汩的细流从里面淌出来。
亚尔维斯便在这个时候问他:“贺先生,您看得见我的标记,对吗?”
贺飞章没想到亚尔维斯还知道这个,他警惕地拉着周放站得远了点儿,一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亚尔维斯摇摇头:“您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贺飞章:“都说了,我不……”
“CTE曾经在SS世界,对您展开过为期六十天的围剿行动,队长是班纳特·博格,后来他死在您手里,死得非常彻底,连根头发都没剩下。”亚尔维斯打断他,他抚摸着自己的小提琴,轻轻道:“那时全世界只有三位S级寄生者,我、周先生,还有这位班纳特·博格。”
贺飞章不禁扭头去看周放,后者微微点头,证明亚尔维斯说的没错。
亚尔维斯道:“我那时消息闭塞,但也隐晦地听说,您将他的寄生兽从标记中直接抽了出来。”他轻轻拨动琴弦,奏出一首《小夜曲》。
公共区的灯光忽明忽暗,墙角堆砌着人和动物的尸体,《小夜曲》舒缓的曲调轻轻荡开,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违和感。
贺飞章目光在他周身转了一圈,周放按住他的肩膀,走过来对亚尔维斯道:“他做过记忆清除手术。”
亚尔维斯:“但能力不会随着手术消失。”
他看了周放一眼:“你的寄生兽虽死,能力依然存在,你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一定也能看到我的变化。”说到这儿,他有些无奈:“本是可以找您帮忙的,但您拒绝再次成为寄生者。作为普通人,想要从标记中抽取寄生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周放点点头:“我没想到,你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贺飞章不明所以:“等会儿,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咱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我选择加入CTE,有着我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亚尔维斯一边弹着《小夜曲》,唇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但现在我发现,似乎可以走另一条路来达成某些愿望,这使我有些矛盾。”
贺飞章:“哈?”
“CTE有些做法与我的行事原则背道而驰。我愿意与寄生者或是异种战斗,但也尊重每一个普通人类的生命。”亚尔维斯低低地说:“自坚果国逃脱时的屠杀是计划中必须进行的部分,是迫不得已,这份罪我愿意承下。但,他们一再试探并迫使我降低底线,这使我非常恼怒。”
贺飞章与周放对视一眼,心中对这位S级寄生者的话只信了五成。
周放看出他的想法,遂在他耳边,用华语低声道:“亚尔维斯不是迪克兰,他有非常坚定的信仰,几乎从不说谎。”
也因此,这样一个忠诚的信教徒一夕之间屠杀几十名监督他的员工,坚果国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
贺飞章不禁问:“你到底为什么帮CTE做事?”说完他又不自觉追问:“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反出CTE了?”
小夜曲停了下来,亚尔维斯摩挲着指间的琴弦,沉yin道:“一般的寄生者,同自己的寄生兽可以心意相通,融合度越高,他们就越是默契。”
“他们是配合无间的战友,也是仅次于亲属和恋人的挚友。”他说:“这是地球上大部分寄生兽和宿主的良性关系,但不包括我。”
亚尔维斯:“我的鲸……”
他没说完,后面的话便被一阵枪声打断。
从D区传来人类的呼喝和脚步声,伴随枪响还能听到野兽狂怒的嘶吼,三人的交谈被迫中止,贺飞章回过头,正好看见一队身穿制服的基地警卫自通道中冲了出来。
于是他们也看见了站在公共区的三个人。
身后追咬的狼群越来越近,警卫们不时持枪扫射,当看见亚尔维斯后不由激动起来,其中一个带头的领着众人跑过来,一边大喊:“弥赛亚先生!实验体储备区的寄生兽发生了暴动,它们还撞破了墙壁,外面的海水淹进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跑过来,目光触及另外两人时突然一震,不由停下脚步:“这不是海涅大人让我们杀的人,弥赛亚先生,你们这是……”
亚尔维斯没理他,只自顾拨弄着琴弓。
拉飞奇藏在贺飞章后面,这只山魈一只爪子拽着金刚鹦鹉的两根头毛,防止它看见这儿的警卫就忘记自己是只弱不禁风的D级小鸟,忍不住冲上去殴打对方。
警卫长狐疑地看着他们,直到身后的狼群扑出安全门,三十几只寄生兽将公共区的所有人都围在中央,一只灰黑色头狼慢慢踱过来,仰头发出攻击的长啸。
警卫长不由高声道:“弥赛亚先生!您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