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
“好了,我马上打车回去。”挂断电话,晨辉起身把账结了,回过头对凌浩说:“西龙喊我回去,那边有点事儿要解决,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我送你!”凌浩油条也不吃了,赶忙跟上他的脚步,看来是挺着急的。
晨辉伸手就去拦出租车,刚巧一辆车从对面掉头拐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先再见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晨辉坐进车里对他摆摆手。
“那好吧……”这么快就走了,有点惋惜呢,不过,话说回来,今早能遇见晨辉,已经不错了,还要求什么,不能太贪婪。
独自走回家,脑海里浮动着晨辉微笑的样子,居然真有人肯为他做这些——为了陪他吃早餐,现找个临近的旅馆住下,给他意外的惊喜,没有想到吧,30岁之前还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呃,但是,也不能太得意了,他是真打算细水长流的,还需要时间相处。
窝在沙发里放空有一阵子,手机响了半天凌浩才接过来。
是局长打来的,这么快就想起他致电问候了?
“凌浩啊,你下午能回来上班么,美领馆那边来了几个老外,你也知道我们局里人一个个长得那个啥,你回来帮我充下场面。”
“……我知道了,一点我肯定能到。”凌浩答应得爽快,自觉自己不会再轻易就失态了,回去吧,让自己忙起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凌浩的英语讲得不是很好,两个老美也都会中文,交谈起来没什么大碍。
其中那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还一个劲儿的夸凌浩年轻,说像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二十七的人。这次他们来是协商文物等方面的对外交流与合作工作,估计一会会议结束了,局长又要找地方请老美吃饭,他还得陪同着去。
不知道现在晨辉那边怎么样了,也没敢打电话问问,怕耽误晨辉办正事。
那就问下西龙好了,他在洗手间的空档拨通了西龙的号码。
原来是矿上有两名工人不小心受了伤,不是特别严重,但是晨辉负责人事管理这一块,得回去及时找合适的人填补暂时的空缺。
很晚的时候,老美终于给送走了。司机接喝得醉醺醺的局长回家,剩下凌浩钻进了地铁站。昨天在同一个车厢里,玻璃上还能看到晨辉深邃的眼睛,时间这么不留情面,又是他一个人,倒退不回去了。他在思绪里追逐晨辉安静的笑颜,不真实的面孔嵌入他心脏的某一处,短短的几天,他的世界多了一个张晨辉。
晨辉走了之后,一整天都没联系他呢,或许真的繁忙,抽不出时间。没心思看电视也不愿听CD。凌浩泡在浴缸里,盯着一旁的手机发呆。忘记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终于亮了,他兴奋地拿起来看——居然是月儿,连忙按断信号,继续泡澡,又装成没事儿人一样涂了牛nai味儿的浴ye在身上。他想给晨辉发条信息,但是碍于猴猴一向傲娇的本性,别人不主动联系他的话,他会纠结很久很久才决定要不要联络对方。何况是“新朋友”。又进来一条短信,凌浩定眼一看,是——表哥至忠。一看到他的名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又忆起那晚在乡下的情景了。短信的内容是:“凌浩,我都有努力工作,学习做不同的糕点,你还好吗,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怕你想到我就无奈,其实,我是喜欢你的,不是逗你玩,就是我现在没资格,但是,请你不要排斥我。
凌浩本想不理他,但是总这么逃避问题真不是成熟的办法,于是,他想了几秒,输入:你好好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我有些忙,先不说了。
擦干了身子,凌浩裹上浴巾进了卧室。
用爪机刷新了微博,看到他喜欢的老年团又开始活跃起来,会心一笑,该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儿要忙活,比如工作比如“朋友”什么的。
这是去往田师府镇的古旧列车。
既不是周末也没赶上节假日,车厢里空空荡荡,零星坐了几名乘客。
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男孩,长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乌黑的秀发。
他的眼神中充盈着对小镇的渴望,好像迫切地要到达终点,那样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他紧抓着并不耐看的行李包,既渴望又胆怯的样子给人带来想去呵护的感觉。明明是瘦高的个子,二十一二的年纪,确像小动物那样诚惶诚恐般的独自出行。
他会嫌弃我吗?他会感到尴尬吗?他会不会赶我走?
男孩越想越担忧,越担忧越后悔自己就这么赶来了。
他要见的那个人是他一直崇敬的人,是个好人,是个难得的大朋友。
男孩姓那,名洋轩,是住在偏远山区的孩子。家里唯一的母亲想多存些钱以后让洋轩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能上大学,以后有出息,但是由于单亲家庭只有她一个人支持着整个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身体健康状况也日渐下滑。在洋轩刚上初二的时候,她就过世了。离洋轩最近的姑姑收养了他,但是对他并不好,就跟你们能想象到的影视剧里坏心眼的后妈没差,后期实在装不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