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几人便都看他,他想了想,说:“我毕竟是幻世,在司梧斜的记忆幻境了,他们看不完整,我是可以的。我看到司胤的傀儡在两千年前就不止一个,你们想,他是傀儡术传人,不可能只会炼制一个傀儡。假设他把司音这个傀儡每个年龄段都做一个,将司音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费尽心机的将傀儡放在柳御身边,为什么呢?几人都十分不解。
“等满月。”司梧斜装沉默了那么久,突然开腔了。
满月之日,就在五天后,不管司音还是司胤,只要是凶手,忍受不了血脉之痛,便一定会使用那三十二颗活人之心。
讨论完这事,几人便解散了。
司梧斜跟着易冷回房,周身都是沉闷的气场。易冷碰了碰他的手,问:“如果是司胤来了,你……”
红衣的男人笑了,揽过易冷,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道:“小冷,我会将你的心找回来。”
易冷点了点头。若再见楼青焱一面是司梧斜在鬼界的执念,守在易冷身边时他在现世的执念,而此刻,夺回那颗心,便是司梧斜最大的执念,是这一切的根源,谁也无法阻拦。
司梧斜将易冷推开一些,凑近,试探般吻了吻易冷的唇,没遭到拒绝,他将人扣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吻是冰冷的,易冷却觉得脸有点热,拒绝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任由他亲吻。
也许是习惯了吧。除去现世二十年,还有幻世里将近百年的陪伴,还有什么不能习惯?
习惯真是很可怕的,当一个人与你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时,他大概便成了你习以为常的存在,无论他做什么,似乎都是正常的,不需要拒绝的。这跟爱情还搭不上关系,就跟墙上的钟。你日日都能看到它,当有一天看不到了,反而会想念它去了哪里。
满月。
易双瑞和万无败在柳御家小区守着,易冷和司梧斜在本市最高的山顶上等着,因为那里是最近满月的地方。李正珩则直接找上柳御的家,按响了门铃。
门内毫无动静。李正珩便又按了一次,依然无人开门,明明之前盯梢的时候,看着柳御和司音都回了家的。不过他是妖,这个门哪里拦得住,何况不知司音是好是坏,他不会让心上人陷入危险的!
这么想着,李正珩便毫不犹豫得穿墙而过,然后便在卧室里找到昏睡的柳御,司音不知所踪。
李正珩忙拍拍柳御的脸想叫醒他,没想他竟陷入了迷梦,完全没反应。这等迷梦不过是低级的幻境之术,碰上幻世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然而李正珩要帮柳御破解而不伤着他,还得进入这个迷梦中,花点时间去引导柳御自己走出来。
李正珩一急,也忘了通知守在小区里的易双瑞,便施法进了柳御的梦中。
易冷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便是午夜,满月之日Yin气最重的时刻。山顶上漆黑一片,只有司梧斜身上自发的荧光勉强照亮着易冷整个人。
冰凉的触感在他脸上拂过,易冷看着司梧斜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听他道:“小冷,等会若有危险,不要往前冲。”
易冷正要说不行,便听到咔哒咔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山顶竟被一群黑乎乎的物事团团围住。司梧斜召出鬼火几朵,照亮了整片山顶,便见那黑乎乎的东西都是各种木制野兽,眼睛都是发着红光的琉璃。
“出来!”司梧斜一边将易冷拦在身后,警惕着傀儡兽扑上来,一边喝了一声。
那傀儡兽们这时往两边移动了下,打开一条路,有人从那条路走了出来,白色长袍包裹着女子的身体,黑发披散着,正是司音。
她手上提着一壶酒瓶,隔着远远的,易冷都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大概便是那活人之心熬成的血浆。
“好久不见,我儿。”
司音开口,声音竟是半男半女,而吐出的话也令两人如遭雷劈,不敢接受。
两人不说话,司音又接着道:“怎么,认不出为父了?我不过是换了具身体,你娘亲竟转世成男人,我不得不将意识转移到傀儡身上。”
“你用了禁术?”司梧斜沉声问。
“呵,过了两千年,你还记得傀儡术啊,为父真是欣慰。”司音,不,司胤这会是用男声说话。
“你刚才说,司梧斜娘亲?”易冷想上前一步,却被司梧斜拦着,只好站在他身后问。
司胤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楼青焱吧?多得你的不死之心,让我能生生世世陪着森儿。不论她转世成什么,我都能找到她,陪着她……看我儿的模样,是死后两千年都不肯转世吗?倒是有为父的耐心。”
三言两语,便解开了易冷的疑惑。司胤当年要楼青焱的心,就是想得到不死不灭的能力,不厌其烦得找司梧斜娘亲的转世,一世又一世,竟就过了两千年。这般说来,那柳御也是司梧斜娘亲森儿的转世罢!两父子在执着一件事上,竟是惊人的相似。
“如今你俩不也在一起了,为何拦着为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