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吕宋成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空中,然后才缓缓冷笑数声,说:“你不过是丫头养的贱种,这二十几年偷得吕家二爷的名声罢了。”
这句话一出,吕宋峤的脸色都变了,宋然盯着吕宋成,怒道:“你说谎!二哥他一直在吕府长大,难道瞒得过所有人?瞒得过老太爷老太太?你少胡说八道!”
“他们不过是想要盖住我们那个爹所做的丑事罢了!”吕宋成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道。
吕宋峤和宋然都有些怔愣。
“事到如今,我就统统告诉你们也无妨。”吕宋成瞥了一眼吕宋峤,略带怜悯地说。
“我娘,明媒正娶的吕家二夫人,知书达礼,温柔又善良。那年,我不过八九岁,我记得娘又怀上了,我日日期盼娘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谁知有一天,娘忽然和爹吵起来,娘当天夜里就小产了,后来身子一直没能养好……再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我们那个爹,让院子里的一个丫头怀上了,被娘亲知道,娘亲气愤伤心,才会小产。而他们,竟然让那个丫头生下那个贱种,然后抱过来,假说是我娘生的!那个贱种,就是你,吕宋峤!你根本就不是吕府的二爷!”
“不可能,你——”吕宋峤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哼!你那个丫头娘亲难产而亡,后来你一直养在两个老家伙那里,我娘看都不愿看你一眼!她伤心失望,终日沉浸在念经诵佛之中,谁知该死的吕默还要往家里带女人,我娘坚决不同意,所以那女人没能进门。不过她也有罪,所以我让她在我娘的画像前祈福,让她的儿子不明不白消失……”说着,他转向宋然,很明显,他说的便是林彩衣和宋然。
他们看着他,久久无法从震惊中苏醒。
“所以,你们,都要给我娘赎罪。那时候,我和娘亲,还有田妈,主仆三人在佛堂里过着平静又寂寞的日子。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要把所有的痛都报在你们身上!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吕宋成说完,缓缓扫了一眼宋然和吕宋峤,脸上现出痛快的神色。
“二哥,别听他胡说!”宋然的声音带了颤抖。
吕宋峤静静坐在椅子上,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说:“纵然如此,但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没有做过对不起吕家的事,从小到大,我都敬你爱你。难道,这二十几年,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吗?”
“手足之情?哈,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也不稀罕,吕家有我,有吕宋成这个嫡长子就已经足够。”吕宋成连连冷笑数声。
宋然拉住吕宋峤的手,“够了,二哥,我们别理他,他是个疯子,我们走!”
吕宋峤站起来,摇摇头,说:“吕宋成,你太可怜了!”
吕宋成看着他们走出去,面无表情,最后忽然想起什么,低低地说了一句:“容青!我要见容青!”
宋然回转身,望望他,终是没有再说话,搀着吕宋成离开了。
平安里的宅子里,高大苍翠的树木撒下阵阵清凉,凤仙花一簇一簇的,红红艳艳,微风吹来,花影摇动,淡香幽幽。
一回到这里,宋然的心就定了下来,眼前的明媚驱散了刚才在天牢的那一份Yin霾,使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回来了?快过来,林大娘做了好吃的。”莳风迎出来招呼道,关切的目光落在吕宋峤脸上。
吕宋峤微微笑着上前去,“什么好吃的?”他看起来有些累,但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
莳风看宋然,目光里带着探询,宋然示意没事,拉着吕宋峤进屋去。
林大娘已经给每人上了一个粽子,碧绿叶子包裹着小小的拳头大小的一团,散发出糯米的清香。林彩衣端端正正地坐着,见众人进来,目光便慢慢移动,最后停在宋然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宋然的心一热,喊了一声“娘!”,然后几步上前,坐在林彩衣旁边,给她剥粽子。
人是昨天接回来的,虽然还是认不出宋然来,但整个人的Jing神很好,并且意识里也不排斥周围对她流露出善意的人。而宋然觉得能看见娘亲恬淡的面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这边莳风也给吕宋峤剥了一只,要喂他,吕宋峤颇有点不好意思,无奈莳风坚持,只得就着莳风的手咬了一口,耳朵微微发红,看得宋然笑起来。
“庞非怎的还不见人?这大过节的,大家该热闹热闹。”莳风开声问道。
“应该快了吧。”宋然说着,朝外张望。
说话间林大娘又把各色菜肴端了上桌,还有酒,满满的摆了一桌,十分丰盛。
“哈,我回来啦!哟,开饭了?”门外,传来了庞非爽朗的声音,须臾,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宋然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漾出了笑意。
“好久不曾一起喝酒,真难得啊!”还是天牢的隔间,容青给吕宋成斟上了一杯,自己也端起了杯子,朝他笑笑,一饮而尽。
吕宋成看着他,神情复杂。等容青喝到第三杯,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