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百姓做前驱。”
“投鼠忌器,明儿一早咱们怎么打?”
大家议论纷纷。
庞非和宋然自然只是站着听,只在心里暗暗揣摩,并不发一言。
徐宁听了大伙的议论,沉yin半晌,方说:“诸位所言不无道理,他们已是穷途末路,肯定不敢轻易出城迎战,即使出来了估计也难啃,最怕他们自己死还要拉着老百姓垫背,咱们被占了城原就不妥,如果伤亡过大,朝廷定会责备下来。不若这样,我们今夜便派人去四个城门处查探虚实,明早佯攻正门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实则集中兵力攻打守卫最弱的一个城门,务必一击得手。”
大伙纷纷赞同,当下便有几人两两一组,自动请缨去勘察敌情,最后只剩下北城门还缺人,徐宁便环视众人,思量人选。
宋然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蠢蠢欲动,但还未等他细想,庞非已大步迈出,拱手道:“大人,我愿前往北城门。”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都有点吃惊,毕竟庞非虽然跟随队伍练过,功夫也好,但却未上过战场,不知行不行。
庞非却泰然自若,神情坚定,站着等徐宁发话。
徐宁盯着他,神情莫测,半晌不出声,末了终于哈哈一笑,大声说:“好!后生可畏!难得你有这种胆识,来来来,大家再斟酌斟酌……”
庞非脸上露出笑容,回头一瞥宋然,冲他眨眨眼,站到徐宁身边,认真听起来。
宋然先前还替他着急,现在只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帅气,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慢慢地退了出去,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夜色暗沉,万籁俱寂,空气冷飕飕的,外边只传来巡夜的士兵走路的声音。
宋然亲自给庞非扎好夜行衣的腰带,又把他的小花枪拿来,千叮万嘱要小心。
庞非整了整衣领,又把徐宁送他的小飞刀别在腰间,然后低头亲了亲宋然的嘴角,说了声“放心”,便拎起小花枪,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他要跟另外几组人集合,一起出帐,再分头行事。
宋然躺在帐子里,支棱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到了三更时分仍是不肯睡下,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人语喧嚷之声。他一个激灵醒过来,意识到是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赶忙披上外衫,套上靴子,几步跑到徐宁的帐中,那儿正亮着光,似乎有不少人。
“庞非——”他一眼看到屋子中站着的人,心头大石瞬间落地。
各组前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徐宁正在召集大家分析形势,准备晨攻。
庞非一脸灰尘邋里邋遢的,黑色夜行服也刮破了几处,但是Jing神很好,瞧着特别兴奋的样子。听见宋然叫他,忙转身过来,微微喘着气,说:“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任务完成了?”宋然忙问。
“当然!北城门防守最弱,等会儿咱们就开始动手。”
“你确认过了?”宋然有些不放心。
庞非肯定地点点头,“我又转过去找了林副将他们,一起看过了,确实是这样。”
宋然这下真正替他高兴起来,但一会儿又想起,问:“那么等会儿你还要上战场?这都累了一宿,行不行啊?”
“一点儿都不累!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劲!”庞非拍拍他的肩,又叮嘱道:“等会儿千万别乱跑,跟着人,别掉队了。知道不?”
“嗯,我不乱跑。”宋然知道这是非常形势,自然乖乖点头。
天刚蒙蒙亮,徐宁便带着一支人马大张旗鼓地冲向海莲城正门,霎那间鼓角齐鸣,人马奔腾,遥遥看见海莲城上守卫的倭人手忙脚乱,开始调集人进行抵抗,一时间滚石、箭失纷纷从高处飞下。
而另一边,两位副将领着大部分主力却悄悄逼近北城门,庞非自然也在其中。他骑在马上,借着周围人的掩护,迅速弯弓搭箭,两下干掉了上边的守卫,领队的副将见状,大手一挥,众兵士蜂拥而上,抡起大木,朝着北城门撞去。
“轰隆”几声大响,北城门被撞开,庞非等人率先策马冲入。
徐宁这边的人见状,佯攻几下,随即转移到北城门,纷纷涌入,一时间,叫喊声、冲杀声、踢踏声,夹杂着城中百姓的呼号声、倭人的呜哩哇啦,当真是紧张又混乱。
宋然混在断后的兵士当中,周围是徐宁留下来保护他们的人,由一名副将陈超带领,这最后的人不必冲锋陷阵,只是有条不紊地尾随进城。
进了海莲城,四周是散落的老百姓,见了自己人攻打进来,又惊又喜,只不敢跑出街道,一些胆子大的便在残破屋檐底下躲闪着看,或指着前边喊:“倭人逃到那头去了,他们会跳海!”
陈超眼见战斗的中心往海莲城守府及西边去了,便将众参谋人等就地先行安置,派了士兵在此守卫,自己带着人马也火速赶往西边。
宋然此时也跑得有些累,随便坐在一块断石上,喝着旁边屋子里老百姓端来的热水,知道此地已经没有危险,开始打量四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