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也不能袖手旁观,亲自找小皇上,被裴家老爷子挡驾,碰了一鼻子灰,转头便求到了老爹那些亲朋故旧门上,结果只得到了一番教训勉励,大意是小侯爷如今无职无权,人微言轻,要想给裴素脱罪,得让天子,包括天子背后那些人,觉得小侯爷很重要很重要才行。
怎么才能很重要很重要?
自然是重掌军权,为国效力。
小侯爷气得直乐,道:“领兵打仗又不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等我立了功回来,裴素坟上的草怕已有一人高。”
“我等无力为他脱罪,但仅仅保住一命还是做得到的,只是裴小公子免不了要吃些苦头。薛将军在前线战事正紧,小侯爷若抓紧时间赶过去,过几年载誉而归,再求皇上赦免个把人,皇上怎么会拒绝?”
小侯爷冷笑道:“莫以为这些年你们做的事情我全不晓得,京里折腾,京外折腾,尽拿我当猴耍。今日我便把话挑明了,甭管当年我爹是不是冤死,我都不会查,定要给他们留个干净名声。说我不孝我也认了,当年的案,我绝不会去翻,那个位子,我绝不会去争。人各有命,我郑英便不是当皇帝的命,你们想要,只管自己夺去,再不要打着为我爹报仇的名义,推着我做那些事。裴素与此事全无干系,你们莫要牵扯他进来,我晓得这事必然是你们做的手脚,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追究,只要替我保住他,我便继续装傻,任你们闹去,若不肯……”他抽出佩刀,一刀斩在桌角上,狠道,“我便去找皇上自首,大家要死一起死。”
这些年在京里韬光养晦,竟让大家都忘了小侯爷也曾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杀伐果断的将军。
话说到这种份上,已经无可转圜,小侯爷的凌厉让众人又是叹服又是叹息,不愧是老侯爷的儿子,又聪明又有魄力,只可惜太在乎老侯爷名声,分明稍微使使劲,那个位子便唾手可得,小侯爷竟能视大位如粪土,实在是,实在是,不愧是老侯爷的儿子。
有句话大家都藏在心里,小侯爷既然是明白人,傀儡这种活儿,便绝不会做。
裴素的判决很快便下来了,免官,流放惠州。
万里迢迢,烟瘴之地,此生一去,只怕便再也见不到了。
无论裴家,还是那些人,都要借此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干系。
判决一下,不等小侯爷亲自去天牢里探望,已传出裴素自尽的消息。
非一般的干脆利落,服毒,自缢,双料自杀。
裴家人收尸入殓,小侯爷半夜摸进灵堂,打开棺材瞅了瞅,裴素面色苍白地躺在棺材里,眼睛紧闭,眼角似乎还带着一滴泪。
小侯爷忽然心中一动,竟伸出手擦去了那滴眼泪。
裴素的脸颊触手冰凉,肌肤已有些僵硬,面色发乌,脖颈处有深深的勒痕,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死气,再也不复原先的风情。
他竟然真的死了。
小侯爷凝神盯着尸身脖颈处的勒痕,陷入了沉思。
第9章 第九章 jian夫
第九章 jian夫
江宁郡升州府有一家新开没几年的书肆,只经营诸家经典,范文墨卷,规模不大,不过店主应当是个饱学之士,选的文章均亲手点评,字字珠玑,切中要害,颇受士子追捧,因此在本地颇有名气。经常有士子上门自荐求评,店主也甚少推拒,据见过的人讲,店主是个俊秀公子,言辞清雅却总有几分挥之不去的疏离,颇有世家风范,隐逸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书肆,小侯爷平日里是绝不会光顾的。春宫秘本以外的所有书本子,他看了都头痛。不过此番来到升州府,小侯爷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却是去了这家书肆。
不过不是白天去,而是半夜。
月黑风高夜,一身特别标准的打劫装备,摸进了书肆后院,结果摸了个空,所有屋子都翻了个遍,只找到看门老翁一个。
捉住瑟瑟发抖的老翁逼问,老翁牙缺舌颤地说了半天,才说明白店主晚上压根不住在书肆。
也是,并没有甚么规定要求店主必须住在店里,是小侯爷自己想当然了。
小侯爷郁闷,可是再问店主家住哪里,老翁便一问三不知了。
这个难不倒小侯爷,升州府人口虽多,因是多年承平之地,府里的人口档案还是很全的,把府库里的档案连箱子借出来,几十号人守着一通翻,轻轻松松就翻到了那个店主几年前来升州府定居的记录。
身貌体征对得上,时间也对得上,再查查现住址,拿小纸条抄下来,小侯爷当晚便兴高采烈扑过去了。
这样堂而皇之jian上门,一般人都会誓死反抗,偏偏店主就不是一般人,听清楚小侯爷的声音之后,店主便默不作声地从了,一番蜜里调油,直是□□。
事毕掌灯,小侯爷灯下看美人,美人眉眼如水墨氤氲,眼角微红,忍不住越看越爱,紧紧搂住道:“心肝,这些年,可想死我了。”
“你怎晓得我未死?”
小侯爷笑道:“你的模样我何等熟悉,就算死了,也不能变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