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虽然吴先生不合眼缘,卫允之不得不承认,人家有的是真才实学,不然也不会够格做几位皇子的教书先生。
“时候不早了,几位殿下用午膳去吧。”
“先生慢走。”
卫允之跟着大家站起来送走吴先生,然后就被卫庆之拉着率先跑出了书屋。
“哎哎,你慢点!四哥,放手!”
“哎呀,我先带你去吃饭的地方看看,不然你能认识道儿吗?走走,四哥带你过去!”
卫允之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哥哥都在看着他俩笑。李茂站在人群后面,卫允之看不见他。
午膳很是丰盛,可惜天气太热,卫允之只觉得有些胸闷气喘,喝了几口汤就吃不下了。
李茂和几个伴读坐在一起,也不见他跟他们有什么交流,只知道夹菜扒饭,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诸位慢用,我先告辞了。”
“哦哦,李兄慢走。”
卫允之正愁热得没处躲,身后传来一阵凉风,回头一看,是李茂。
“你怎么不吃饭?”
“吃过了,你吃。”
“吃不下了,好热……”
“我给你扇,你再吃几口,下午还有课。”
“恩。”
卫庆之远远看到李茂去了卫允之身边,心里对这个总粘着自己弟弟不放的小奴才很是看不惯。小时候卫允之明明和他最要好,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疏远了,和这个小奴才倒是一直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似的。
卫庆之暗暗妒忌,不知道打算怎么对付让自己满心不舒服的李茂。
原以为下午会继续上午的课,结果一行人转而去了别处。
早已有专门的老师等在教室里,下午教的是绘画。卫允之越来越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大家学得东西比他丰富多了。
“六殿下之前学过吗?”
“没有。”如果上辈子幼儿园、小学、初中的图画课也算的话。
“那好,先请六殿下随意画一幅画。其余几位皇子就用上次课讲的点法画一幅吧。”
李茂给卫允之磨了墨,卫允之提笔沾了,却久久下不了笔。不是他想画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作品好一鸣惊人,实在是全身上下就没有那点艺术细胞,画画什么的真心不适合他。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而画画恰恰是个费工夫的事情。
暮色四合,大家陆续完成了各自的画作,就连最坐不住的卫庆之也安安静静坐了一下午,认认真真画了一幅画,且不说画得什么,画得好不好。
卫允之还在慢慢描画着什么,额头上有细细的汗聚集着,不多,但是看得出他的专注和些微紧张。
李茂一直站在卫允之身后,时不时上前为他磨墨,两眼就没离开过他的画纸。
画师让完成的皇子们一个个离开了,最后就剩卫允之了。
画师也不催,坐在一旁静静喝茶,小太监给换第四杯茶时,卫允之长嘘一口气,缓缓放下了笔。
卫允之把画纸拿给画师看了,画师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卫允之,皱着眉头走了。
纸上,几朵黑乎乎的向日葵东倒西歪的插在一个花瓶里。
卫允之很沮丧,天都黑了,他又累又饿,路都懒得走。
“你累吗?”
“不累。”
“哦……走慢点。”
李茂没说话,继续迈着跟量好了似的步子,速度比常人快了许多。李茂的背上,卫允之耷拉着脑袋,迷糊着眼睛,时不时眨一下。
“不识货,那可是梵高的向日葵啊!”
“什么?”
“刚才我的画很难看吗?”
“不难看。”
“真的啊?”
卫允之来劲了,李茂最不会骗人了,而且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敷衍。
“恩。”
“那你说说,怎么个好看法。”
李茂顿了顿,不难看也不代表好看啊。
“那花儿很……别致。”
“……哦!我知道了,你们都没见过向日葵!难怪呢,那家伙肯定是写实派的,以为我画了个抽象的东西来糊弄他。本来嘛,画画这东西,讲的是个意境,意思到了就行了,何必纠结!你说是不是?”
“恩。”
“李茂,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没事,我背你。”
“那你走快点儿,我快饿死了!”
“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打击并不会因为你刚刚受过打击就不来打击你,卫允之的第二天过得可说是水深火热。
上午教的骑射,目前还在练习射箭的状态。
卫允之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别说百步穿杨、百发百中那些不切实际的了,他连皇子们统一定制的弓都不怎么拉得开。在老七卫行之都射了七环的情况下,卫允之深觉在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