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汗珠,呼吸急促!侯止苑感到不对劲,立刻唤他。然而乔霁彧浑身战栗!久久不醒!
侯止苑以为他冷,便顺手把他的厚大衣盖在床上。拿大衣时用力一下过猛,一个瓶子从大衣里摔落!
他拿起瓶子左右看看,但上面没有任何标签,侯止苑看不明白,也闻不出什么异常。
正打算放回去,侯止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似乎之前,霁彧就有些抗拒自己动他的外衣。
如果是因为不能被自己看见这瓶药,那么这药——定有问题!
而它,必然来自叶誉!
侯止苑感到胸口发闷!恐惧排山倒海地侵袭脑海,心脏砰砰地急速跳,全身血ye都在叫嚣!他捏紧药瓶,风一般飞去叶誉的屋子……
……
乔霁彧醒来时,感到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疼!尤其是后背。
后背因为侯止苑的大力拥抱,产生大片淤血。几日都不见好。这些天侯止苑做的饭菜吃了吐,吐了吃,唯一填饱肚子的只有茶。
乔霁彧下床,向桌边走,但脚下虚浮无力,陡然跌倒在地!胳膊蹭到床,裂出一道口子,不停地渗血!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有些恍惚。
君子兰自消失后,再也不曾出现。如今,等了许久,受伤的胳膊都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
乔霁彧木讷地支起双手,用力将自己送回床上。他从里衣下摆撕扯一块布料,给受伤的胳膊止血。他清楚地感受到,双手慢慢失去力量。于是只好用牙咬住一端,良久,才打好一个丑陋的结……
结束后,他一头冷汗,失了全部力气躺在床上。
窗外太黑,黑的让人心里发寒。一切都湮没在黑夜中看不清晰,好像这世上,除了自己,就不存在其他人。
乔霁彧伸手捂住双眼,只留下一个轻轻的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唇微张,却半天不曾动一下。最后还是合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侯止苑回来时,闻到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点灯一看,床上流了大片血!乔霁彧的胳膊早已浸在血泊中!
“霁彧!霁彧!你醒醒,你别吓我!”
屋子寂静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侯止苑急的眼中血丝暴涨!
“侯止苑……”
终于,乔霁彧发出一点声音。
“你怎么伤了?还疼吗?叶誉不知去哪了,只能等明日找他替你看看伤,对不起,我刚刚……我不该离开……”
这个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畏惧的人,居然为自己这点伤手足无措。
乔霁彧笑着握住他的手。
“只是擦伤,不碍事。睡吧。”
侯止苑哪里能睡得着,把他打的结拆掉,敷上药,重新包扎好,又灭了蜡烛,在黑夜中看着乔霁彧入睡——直到天明。
……
地牢中,永远只有昏黄的火苗,不见白昼与黑夜。浓郁的霉味掩盖血腥味。只有地牢上方的一点小窗能让人感受到来自人世的风,运气好些还能听见虫鸣。
叶耀圣从未想过,自己后半生会在自己建造的地牢中度过。这里每一寸都是熟悉的,如今换了身份来到这里,一切居然万分陌生!
窗外有微弱的虫声,这清脆的叫唤声来自遥远的过去。叶耀圣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听过,但自从成为皇帝后,再也记不得这些幼时的回忆。
牢中处处凄寒,但伴着虫鸣入睡,却别有风趣。叶耀圣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快乐。这心境曾在一日日的报复中被磨到消失,如今居然能再次出现。
“神奇。果真神奇……”
叶耀圣躺在床上,愈发惬意。
忽而牢房大门打开,两人的脚步声异常清脆。也异常熟悉……
叶誉、叶耀贤穿着夜行衣,戴着连衣黑帽站定在牢门前。
“你来做什么?若不是你,本皇何以落到这下场!”叶耀圣对叶耀贤咆哮,他的困意在见到来人时立刻消失。
叶耀贤摘下连衣的黑帽,一头白发在这地牢亮的异常。他露出一张带着讽刺笑意的脸,“皇兄能想到是我下的毒,看来已清醒些了。”
“本皇如此信任你,你居然也背叛本皇?!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错了!”叶耀贤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所有人都被你视为棋子,故无人愿追随你。即便是曹卓,也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忠心不二。”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你暴虐无道,自私自利。对外,为称霸天下,害人无数!对内,劳役繁重,无限征兵。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皆对你早有恨意。”
“第三,你不该再惹我!你与乔摄安相比,他更把我当人看!当年,我心不甘情不愿替你杀乔摄安。染一身病痛侥幸存活,你却还要将我囚禁在这宫中!你可问过我是否愿意?”
“哼!所以,你就联合无名趁机害我性命!”
“非也。”叶耀贤笑起来,“这不叫害你,而是报仇。为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