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扯他的衣袖,“你若答应了,我就把那画像赠你。”
乔霁彧古波不惊道:“我要那画像作甚。”
“那可不仅仅是一张画像,那是十八——我心里的你。而且它陪了我这么多年,早就付诸深刻意义。这么珍贵的画,别人碰它一下都不行,我愿意送你,难道你还不乐意?”
乔霁彧为他这逻辑感到好笑,“你珍贵的未必在别人看来也珍贵。”
侯止苑严肃的摇头道:“我不是为了让你去珍惜它,而是想要你知道,我愿尽我所能将世上一切美好之物予你。如今的侯止苑,除了你以外,这幅画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乔霁彧嘴角牵起,轻轻道:“乔霁彧无珍贵之物,若有,那便是你。如今我将它安放于你身躯之中,你可要妥善保管。”
乔霁彧从不说情话,可这唯一的情话,让侯止苑差点把嘴咧上耳朵后。
多年后,每当侯止苑失去活的信念,这句话就盘旋在脑海。他再苦再痛再煎熬,也深深的记得他要替乔霁彧——保护好这唯一的珍贵之物!
第202章 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百零一章
伤别离(二)
侯止苑一向聪明,可乔霁彧一句话,就让他笨的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乌云遮盖了星月,夜风渐凉。不一会儿远处有雷电闪烁,两人遂起身回营帐。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再提起这约定。
两人早已洗漱过,于是直接睡下。乔霁彧近来嗜睡,又有侯止苑在身边,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
乔霁彧睡着后,睡在外边的侯止苑睁开眼。起床、点灯、披衣一气呵成。他折回床边,蹲在地上看着他,自始至终不曾吵着乔霁彧。灯火照亮营帐,乔霁彧沉睡的脸就在咫尺,侯止苑见他闭上双眼,睫毛偶尔微颤,一下下就颤在自己心尖上。他最近几日长了些rou,因为总是喝粥,长的幅度不大。但脸上已恢复红润,不如从地牢里出来时那般嶙峋。
“果然,霁彧还是长的胖些更好看。”侯止苑抚上君子兰,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有青丝滑落到乔霁彧额前,侯止苑伸手替他撩开这如丝的碎发。然后温柔的在他唇上烙下一个浅吻……
这一吻上去,侯止苑突然感到身体发热。有一种渴望在滋生……
“霁彧……我马上回来……”侯止苑几个大步闪身出去。他在厨房里接了水,快速冲了个凉水澡。
回到营帐,乔霁彧依旧睡着,这安静的样子使得侯止苑获得了安宁。一直以来,只要有乔霁彧在,心魔就能压制。如今也是因为乔霁彧,彻底消灭了它。
……
外边下起了雨,开岁城笼罩在细密的雨水之中。乔霁彧的营帐一夜烛火未熄,一人伏案而书,直至天明……
清晨雨已停,开岁城的将士开始训练。
营帐内,乔霁彧转醒。这一醒来,自己依旧被这个熟悉的人抱在怀里。
自从两人同塌而眠,侯止苑总要将乔霁彧抱住,生怕一醒来他就没了。乔霁彧知道地牢的那段经历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侯止苑来说却是噩梦,所以就任由他每回揽自己入怀。
侯止苑还沉沉睡着,似是有些疲倦,眼下有一片不易察觉的青紫。
乔霁彧只睁开眼就不再动了,他盯着侯止苑。记住他所有的细节。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他要永远的记住侯止苑的模样……
也要从这眉眼中,回忆起少年时南浦缘的模样……
侯止苑——马上就要离开了。
乔霁彧掩藏住眼里的不舍。他知道侯止苑不愿走,如果他此时表现出不舍,侯止苑定不忍离开。随性如侯止苑,这个人只要真心不想去做,即便天塌下来也不能奈他如何。
良久,侯止苑眼皮动了动,那双桃花眼含着笑意看向乔霁彧,“霁彧,你醒了?”
“嗯。”
“霁彧……我不想走了……”
乔霁彧就知道他要这么说。
“再不走,天黑前赶不回天都。”
侯止苑苦着脸,“这个作战方式不好,我们从长计议吧……”
“再议多少次,今日你也得走。”
侯止苑不死心道:“霁彧舍得我走吗?”
乔霁彧语气坚定道:“舍得。”
“哎……霁彧啊……”侯止苑心疼得将他抱紧。
他知道乔霁彧不舍得,也知道乔霁彧为何说舍得。知乔霁彧者唯有侯止苑,懂侯止苑者亦唯有乔霁彧。
……
包袱已经收好,桀啸也在候着。侯止苑吃了早饭就被乔霁彧催促回天都。倒不是乔霁彧希望他早些走,而是回天都的路常有丰茂的竹林,使得夜路太危险。
“霁彧,我这都要走了,他们怎么也不来送我啊?”侯止苑看了半天也不见有士兵相送,疑惑问道。
乔霁彧道:“我让他们加紧训练,不必相送。”
侯止苑了然的“哦”了一声,临行前,侯止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