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烧已经退到了三十七度八,冯婉芝道,“你睡一会儿发发汗,醒来就好了。”
滕洋扭过了头,“我不想睡。”
冯婉芝还想再说,又觉得是医院里,索性也不说她了。
ye体输了半瓶,滕洋自己用右手撑着床一点一点躺下睡了,滕崇塬和冯婉芝才算舒了一口气。也能和同病房的病友低声聊两句诸如这个天就是爱感冒,姑娘多大了,在附中啊,学习真好之类的话。
ye体输了一阵子,滕妈妈摸着滕洋的头,觉得烧已经退了不少,正好护士又过来了,低声道,“好些了?”
滕洋妈妈点头,正好有人的ye体快输完了,滕妈妈就接过体温计道,“没事儿,我量吧。你忙你的。”
护士点头笑了下,就推着车到别的床去了。
滕洋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坐着冷了,如今听妈妈说要量体温,就把一条胳膊伸出来。滕妈妈用消毒shi巾又擦了一遍体温计,又用卫生纸擦干净了,才要滕洋抬起胳膊来帮她把体温计放到腋下。
滕妈妈的左手刚从滕洋脖子伸进去,就摸到了一条细细的项链绳子,滕妈妈用手指一挑,往外拉了下,粉色的。
“你干什么啊?”滕洋一下就慌了,她正病着,声音不大,可是态度却特别急躁。
滕妈妈把体温计塞进去,滕洋用胳膊夹紧,然后还单手又往上盖了盖被子。
滕妈妈皱着眉,声音也很低,但是态度非常强硬,“你戴的什么?他送的?”
滕洋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滕妈妈着急死了,看滕洋的反应,自己绝对猜中了九成九,可现在她发着烧,又是在医院里,却是没法盘问的。
如此一来,母女二人都存着心事,尤其是滕洋,体温又有了反复。
滕妈妈更急了,滕崇塬拿了药进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冯婉芝脸色特别不好。看滕洋闭着眼睛,却不像是睡着了,就猜到不知道母女俩又起了什么冲突。
滕崇塬道,“婉芝,你把医保证拿出来跟我过去一下。”
冯婉芝不疑有他,从包的内袋里拿了医保证,出门就问,“又要医保证干什么?”
滕崇塬道,“怎么了?”
冯婉芝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丈夫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戴的项链,可能是个挂坠,或者水晶什么的。粉色绳子穿的,可能是粉水晶。”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肯定是粉晶。像洋洋这么敏感的女孩子就不应该戴这个,粉晶会加重她的患得患失。”冯婉芝也是喜欢这类东西的,关于各种水晶宝石的说法,她也略知一二。
滕崇塬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他觉得或许有道理,但是,这种东西对人的影响,肯定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的,倒是联想到王钺息家世,只看他平平常常送的用来堵人嘴的风铃都Jing致异常,若是真的送了水晶给女儿,肯定不是便宜货。洋洋这个傻子,因为在乎而戴着,恐怕不知道这东西的实际价值吧。别的没什么,等洋洋情绪稳定一点,这个,是一定要还的。
滕崇塬道,“她现在还病着,咱们回家再说。你也别提了,你看,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到三十八度了。你回家去,做点清淡的,我在这陪着洋洋。”
“你一个大男人,你看这医院里,姑娘哪有爸陪着的。”冯婉芝道。
滕崇塬笑笑,“女儿爱吃你熬的粥,我看你情绪也不稳定,可没有带粉晶吧。好了,打车吧,别自己开车了。”妻子的技术,他实在是不放心。本来应该是他回去做饭妻子陪着洋洋的,可是婉芝的性子,她继续呆在这里,洋洋还不知道有多少心思呢。
冯婉芝被丈夫打趣一句,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然后就重新进去,把医保证放好,对床上还闭着眼睛的滕洋说,“妈妈回去了,你还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滕洋眼睛还是没睁,声音小小的,“不吃什么。”
冯婉芝拎起包包,叮嘱滕崇塬,“你看着,马上就输完了。”然后又拍拍滕洋脚下的被子道,“不要胡思乱想,有事治好了病咱们回家再说。”和病友们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冯婉芝拿起手机,百度,“什么挂坠用粉色绳子穿?”搜索,半天搜不到,心烦。
滕洋躺在床上,眼睫毛轻轻颤着,这些天一直戴着,竟然忘了这件事,被发现了,他们一定会让自己和王钺息分手,一定会逼自己还回去的,怎么办?
圣诞节,牵手,摩天轮,满天的烟花,海豚的承诺,即使闭上眼睛也逃不开的王钺息虽然严肃却总是温柔的脸,到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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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未校对,赶着出门,有错别字的话大家包涵。
二十三章 不过解意人(2)
躺在病床上想到的事情就会非常多,关于他,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其实,滕洋也是想过未来的,穿着长长的白纱,戴头纱那种,开始一场浪漫的草地婚礼。她是很简单的女孩子,她的梦想也就是这么简单。住院的这几天,爸爸妈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