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饭桌前。
当然,更可能的是在深更半夜突然打碎了一楼的某个阳台,用以提醒自己为他开门。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一楼的阳台?
苏恪越想越真,最后竟然莞尔。
接后,他更加认真地剖析起自己,在内心深处承认道:是了,自己被遗弃过一次,所以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自己还会被遗弃,所以一旦经历类似的孤独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那样的错觉,而事实上人生哪有那样多的遗弃,又哪有那样多常相聚却没有丝毫离别。
归根结底他要谴责的其实只有他的不告而别吧。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邢亦下一刻就会在饭桌旁出现的这种期盼始终都没有实现,夜深人静时一楼阳台的窗户也始终没有碎裂过,苏恪的心渐渐沉寂了下来,思绪开始向先前那种有些残忍后来却因为盼着他回来而被刻意忽略了的判断靠拢。
他有些漠然地想,自己真是想多了,这里对于邢亦来说并不算什么,自己之于他更算不上什么,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他原本就有那样的资格,也有着那样的能力。
自然,这一切也算不上什么遗弃。
再说,自己原本的人生规划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要对这个人如此在意?
他应当一如当初平静地一个人生活下去。
只是,有一刻苏恪曾经自问:对于他的来历好不过问,你是否有一点后悔?
如果问过,现在他应该会有更加贴切一点的判断吧。
其实日子还是一样,充斥着几乎不间断的体能训练、冥想、元素感应与凝结,唯一有分别的就是不用再准备两个人的饭了;也不会再有人漫不经心地问起他的体能训练究竟到什么地步了,十趟十二楼所用的时间有没有压缩到五十分钟之内;更不会有人用按摩来缓解他锻炼后的酸痛。
然而,就在苏恪以为邢亦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就在苏恪以为自己又已经适应了那种天上地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一种感觉的时候,邢亦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回来了的邢亦明显憔悴,原本就不算饱满的脸颊更加凹陷了下去,因此下巴的线条更显凌厉。
看向苏恪时那种凌厉却明显有所缓和,他无辜且又无赖地露出惯有的那种大型犬科动物等着投喂的表情对苏恪说:“我饿了。”
苏恪定定地看了邢亦要有两秒,然后默不作声地去准备食物。
先是一份不多且柔和不会伤胃的合成营养泥,接着煎、炸、烹、煮一锅内容丰富且材料十足的rou汤,将rou汤端上桌为邢亦盛好之后再听他絮絮地问他最近的体能训练有没有进展。
这种理所当然又自然而然的讯问仿佛他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苏恪也并没有迟疑,回答得如往常一般简洁且诚实。
一切与开始都似乎毫无分别,是夜邢亦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壁光邢亦看到,苏恪一手拿着一把顶端被磨尖了的石尺,另一手拿着一把不大的石锤正默默地站在他的床前,气势一如当日分割那只变异老鼠一样野蛮。
看他醒来,少年缓缓地开口:“原来,就算你有睡着的时候我也不太可能有杀你的机会。”
不等邢亦开口的机会,苏恪接着又说:“但我还是要试一试,因为我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再一次被遗弃。那种滋味……”
苏恪略微顿了顿,接着可爱地皱了皱鼻子:“不好受。”
立刻,他又解释说:“你应该没被遗弃过,所以不会知道,那种滋味……咦,不对……”
苏恪认真地看向邢亦:“你也被遗弃过,你跟我是一样的,所有目前还在这个星球上的人都是一样的,那么,你应该是知道这样的感受的。”
“可既然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少年人仰起头困惑地问道,似乎并不是在讯问邢亦,而是自问,而是质问这不公的苍天。
邢亦被震慑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惯了,没什么习惯跟别人交代什么,却没想到会给苏恪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又想起,虽然一直以来苏恪都表现的那样冷静,但其实被遗弃如何才不会在一个少年的内心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创伤?一切不过是他冷静且懂事的隐忍罢了,而自己虽说无意,却是狠狠地在他的创口上又加了深深的一刀,终于,他再也无法隐忍。
良久,苏恪又缓缓地垂下了头来,似乎终于明白了苍天不会为此作答。
他严肃且充满了正义之感地举起那把顶端被磨尖了的石尺对准备了邢亦的鼻尖:“总之,你让我难受了,因此,我判你有罪,我要用这把裁决之剑对你做出审判,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在你心中的话,那么,请你引颈就戮吧!”
话音矢落,一朵火苗倏忽就出现在石尺的顶端,微微发黄的火苗轻轻摇曳,慢慢向整个石尺蔓延,仿佛这真是一把来自天堂的裁决之剑一样。
基于早先的那把风刃,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