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规矩多,有些事你不要多问,看到不该看的也要装不知道,平时机灵点,多做事少说话,主子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能做的是顺从,不能问不能拒绝,懂吗?”陈管家语重心长提点,然后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听懂,有没有出声,有没有跟上他的步伐,依旧按他以往的步调唠唠叨叨,吩咐新来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可以下犯上惹怒主子。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6
月光盈盈。
余桐飞听着陈管家的教诲,尾随他来到西边的别院。
这里似乎是大少爷的别院,别院里山水亭阁,绕过假山一眼看到厢房,厢房的门漆得亮晃晃……
屋内灯光通明。
一道尖锐的女子叫声刺破空气。
陈管家陡然脸色一变,大步上前来到大少爷房前,刚要推开门,一名容貌清秀的丫鬟满身药味的手跑出来,他急得一把扯住她问。
“怎么会儿事?”
“我……”丫鬟惊慌失措地看着陈管家,似乎没从惊恐中恍过神,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桃色裙衫上的药汁,显示事态严重。
陈管家眉心微拧,手上的力道加紧了分,“你对少爷做了什么,又惹得他生气?”
“我什么都没做……管家您让我伺候谁都行,唯独大少爷我不敢面对他……”丫鬟心虚地垂着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乞求陈管家。
看她这副惊恐样,陈管家瞟了眼卧室,看到地上散落的袍子,猜到她多了心思才会被赶出来,因而,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她。
“你的贪婪都写脸上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老爷要是知道你的行为,岂会饶得了你。”
“陈管家……求您求您饶我这一次,别跟老爷说,您绕了依儿这一次,要我做什么都行。”一听他这口气,丫鬟依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哭泣地求饶。
“你做错事,就算不告知老爷,你现惹少爷生气了,以为还能待在这?”陈管家蹙眉看她,因为老爷夫人的信任,他得以在山庄待那么多年,平时他公私分明,明理管事,只要手下做好自己的事,他不会刻意找他们麻烦,偏偏有些丫鬟依着几分姿色,一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她们仗着伺候卧榻在床的大少爷,使劲手段爬上他的床,以此摆脱丫鬟的命运。
可惜她们都太天真……
即便是风流成性的二少,偶尔临幸了丫鬟,也不见得她们当了妾,所以聪明点的就该守本分,别做逾越的事。
“管家,您为依儿说说好话,我去伺候小姐好了。”依儿脸色苍白,泪眼汪汪,直接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是少爷被你气得发病,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管家一把抽出裤脚,手一挥差人将她拉出去,当初她进山庄,他千交代万叮嘱要小心伺候少爷,长期相处也别对他痴心妄想,若安分的伺候少爷,少不了白银赏赐。
可惜连安分的依儿也乱了分寸,或许不用丫鬟伺候会好些……
转头看向余桐飞,不由挑起眉。
他面色冷淡,一点没被眼前的事惊吓到,更没好奇地去探听或追问,他自始至终都垂着头,默默无声,仿佛眼前发生的事与他没有关系。
同有心计的丫鬟比起来他安分许多……
不过。
他太黑又瘦,五官普通也就罢了,脸上还有些骇人的疤痕,不知大少爷看了他的脸之后,会不会嫌弃有这样的人伺候。
不安地去想。
准备进去跟少爷商量,可脚才进去半,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当头砸过来,陈管家手忙脚乱地接住,随后,不敢怠慢地走进去安抚。
“少爷,我已经将依儿送走了,您别生气,气坏身体夫人会急的。”
“身体?他们巴不得我赶快死,省的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麻烦你经常差人过来照顾我这病罐子。”室内传来一道轻柔的男低音,说了两句就闷声咳嗽起来。
陈管家脸色发白,“少爷,您说的严重了,奴才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奴才只求您早日康复。”
“要我这破身子康复……就别再听二夫人的安排,给我找些没用的丫鬟来气我,要我赶快死!”怒斥的声音从垂落的帘子后响起,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不要脸的下人,竟然趁他喝药时,脱了自己的衣服要睡他旁边,他气得拽过碗里的药就砸过去……
“少爷,您千万别这样想,您是老爷夫人盼了许久的心肝,以后更是南园山庄的主人,奴才的心是你的,你若不喜欢那些丫鬟服侍,我带了个新来的小厮给您。”陈管家惶恐地弯着摇,诚恳万分地道,甚至忘记了最初带余桐飞过来的目的,在他看来南园家的大少爷年纪尚轻又疾病缠身,他比不过二少爷的睿智冷酷,心思慎密,但往后能成为庄主的非南原瑾。
“哦……”
南原瑾低低应了声,似女子般莹白的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俊美绝lun的年轻脸庞,他年约十七,长长的黑发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