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额心,最后又柔柔地落在失色的唇瓣上,每每都是说不尽的珍惜呵护。
“……你……”理不清的情绪在心口澎湃激荡,残雪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难受的紧闷,就像似有某样的东西即将自体内迸出,而这回他感到再也无力阻止。
“知道吗?我好怕……刚刚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半点有我存在的空间,我好怕到头来这双手还是抓不住你。”紧紧抱着残雪,祁沧骥低下头埋首在他颈窝间,自发丝间传出的闷沉语声有着藏不住的慌乱。
“答应我……别让我这么不安,别让我再这么害怕会有失去你的一天。”
“……”茫然地任祁沧骥抱着,眼角竟莫名地逐渐变得shi润,即使残雪很努力眨着眼想撇去这层模糊,想散去眼底不断泛出的雾气,却终只能徒劳无功地任水气聚集,任它顺着眼睫颗颗淌落……
为什么?泪水滑过面庞的感觉竟是暖烘烘的,他不记得流泪会是这样的感觉……残雪又是用力地眨了眨眼,想止住这令他失措的温暖水ye,奈何这双眼却像是溃了堤的河渠,将多年的蓄积一次尽倾,怎么也关不住。
“小雪儿?”不期然听到若有似无的抽噎声,祁沧骥惊讶的想松开手抬头好看个清楚,却反被残雪举臂牢牢抱住。
“不准看……肩膀借我用……就答应你。”紧闭着眼,残雪只能纵许自己任那久违的泪水泛滥的彻底。
“好,我不看。”了然地低语着,祁沧骥收拢着双臂让残雪更贴近自己,心底的一隅有着如释重负般的轻扬……能懂得流泪就表示那藏在心底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也许痊愈需要段很长的岁月,但或许,终有天能听着他笑谈往事,不再有伤痛。
“……我很可怕对不对?”像是过了数个时辰般的漫长,一声浓浊沙哑的语声低低响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又怕问又想问的困窘语调。
“我想想……”故意停顿了会儿,直到感觉臂弯里的身躯开始紧绷,祁沧骥才笑着拍了拍残雪的背脊安抚着,“你现在才问我这点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些,区区在下早已是泥足深陷,就算你是夜叉我也会当成天仙的。”
“祁沧骥!”残雪猛然抬起头瞪着祁沧骥,等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已落在对方眼里时,已是来不及遮掩,慌乱中伸手就想往脸上抹,却被一只大掌握阻。
“够Jing彩的了,别再往上添妆了。”低徐地笑着,祁沧骥随手撕下襟前被残雪泪水浸shi的一角轻柔地拭净他掌上的血色。
“心情好点了吗?再下去我的衣裳就不够你用了,不会是要把我整个人浸在你的眼泪里出气吧?”贴近脸轻轻摩娑着残雪些许泛红的鼻头,祁沧骥宠溺地望着那双如雨过天晴后灿灿夜星的黑瞳,不舍地吮去残挂在他面上的泪珠。
“……谢谢。”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感谢,残雪将自己填进这具温暖的怀抱里,坦然承认自己对这男人的眷恋。
不想再费心维持那可笑的谎言,即使那曾是生存唯一的凭依,但如今他不再需要这层伪装的假象。合上眼,残留在眼底的仍是那熟悉的温煦笑颜,第一次残雪任唇角放松扬起,带着笑意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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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弃
·Jing彩内容载入中·你的坚持我无法懂你的执著我难明了
自始就是我的错才让你选择离弃已一无所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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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飒飒,片片枫红带着点点秋意染满了枝头,替这因深秋而显得清寂的庄园增添了几许暖意,虽然不复姹紫焉红的盎然生机,却也别是另一番风情,同样地叫人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不怕被人认出似的,残雪依旧不改一身宽大的淡青色衫袍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漆黑的长发难得整齐地高高竖起,粉琢似的面庞像是映照着满林红枫染着淡淡瑰色,虽然依旧冷峻得让人难以亲近,却也难减那令人目眩的迷人风采。
返回京城已有十余日,在祁沧骥的坚持下,残雪又住进了七王爷府,理由是祁沧骥认为不管阎罗真实的身份地位为何,都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在王爷府里妄为,而他要的就是挣这点时间查清楚黄泉与朝廷的关系。
当然残雪眼前会有这闲情逸致在这赏枫看林也是拜祁沧骥的坚持所赐,说什么如今他的处境是四面楚歌,不论官府或黄泉对他都是欲杀之而后快,又说什么他若是出了差错可能会影响与那达的和议,反正千般万种理由就是要他乖乖地待在府里好好养伤。
“该死的家伙!害我无聊死了。”无视于满林的美景,残雪倚着树头低咒着在外逍遥的人儿,都是那可恶的家伙扮什么可怜样,害他昏了头才会答应这闷死人的要求,几天的太平粮吃下来实在已经超过他能容忍的底限,搞得浑身都不对劲,再不找点事做,他真会怀疑自己已成了蜘蛛结网的对象。
“……雪哥哥。”稚嫩的童音伴随着笨重的脚步声传来,叫残雪原本攒起的眉头为之一松,就看着一个绑着两股辫子的可爱女娃正一蹦一跳地向他奔来,身形微晃,残雪已是将绊着树根快跌倒的她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