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我?”
“不是,是我。”
瞬间,雅纪的眉毛拧起来了。
“零,找尚?”
“嗯。虽然我也在想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事相商?”
“不知道。因为说不在电话想见面谈。”
这个,可不能听之任之。
雅纪在床端稳稳坐下。
“是那么重大的话吗?”
“果然,小雅也这么想?”
眼睛挑上的尚人问。
“那是,的确。”
对于雅纪而言,比起谈话内容,他更在意零给尚人打电话的这个时间点,(这个是,怎样?)
——然而。
“那么,已经约好见面了?”
“我说因为事过突然,之后再联络。”
“但是,要去?”
“……不行?”
稍带不安的,尚人眯眼。
“那种话,虽然不会说。”
“也被裕太念了。”
“什么?”
“即使是堂兄弟,十年没有联系不就是和路人一个概念吗,不要去参与不相干的事。”
在内心,雅纪暗自称赞。全部完全,正如他所言。
(绝赞的结论啊。)
“小雅,你也那么想?”
“尚呢,怎么想的?”
虽然是把问题原封不动反问回去,但这个问题正是他想知道的。
“我只是认为……即使是好多年不见,堂兄弟就是堂兄弟。瑛的话还无所谓,但以前和零的关系是最好的。”
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了。
(夏天去堂森小住时,这两人一直都是粘在一起的。)
是岁数接近的原因吧,尚人和零,裕太和瑛。裕太和瑛因为都是幺子的关系,虽然尽管他俩当时还是幼稚园儿童,总是毫不掩饰对手意识而充满干劲,但尚人和零这对组合却是单纯的关系好而已。
——比起这个不如说,那个时候的零是无缘由立刻发烧的病秧子的印象非常深刻,与Jing力十足过于淘气的瑛相比,无论如何存在感都很薄弱。
但是,也有到现在也清楚记得的事。
那是——雅纪小学六年级的暑假,因为尚人和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还没有回家而引起了大sao动。
两人一起后山看雏鸟,往树上爬的时候就这样掉了下去,大病初愈的零因此中暑而被送往医院。
真的,那个时候,在尚人回来之前一直担心不安简直到了按耐不住的程度。在那之后,像往常一样以祖父大发雷霆画上句点。在另一种意义上,那成为一个事后记起仍然极度恐惧的夜晚。
说起来,那年的暑假是与零他们最后的交织了。
之后,便是祖父的葬礼上许久不见的再会。
零他们兄弟俩完全变了样,到了没有能够立刻认出来的程度。这个话,恐怕也可以对雅纪他们兄弟三人说。
没有特别怀念的感觉,所以,也没有想要重建旧情的意愿。只是停留在视线范围的一端,也没有直接进行语言交谈。
说是堂兄弟,也不过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那样,没有任何不妥当。
所以,在火葬场的前厅等待的时候,零他们兄弟和尚人之间即使有什么纠纷,他便也可以装作没看见。
今天的事只限于这个场所。这之后,他们不会再进入雅纪兄弟三人的视线内。雅纪是这么想的。
但是,的确这个发展在预料之外。
为什么?
事到如今,与零还有什么关联吗?
(相商的是,什么?)
参加祖父的葬礼,那其实就是划分界限了,不想在这以后再和筱宫家的亲属有任何关系了,这是雅纪的想法。
比起没如本意,倒不如说是让人不快。
“虽然我不知道零想和我谈什么,我是想想要见面就和他见面吧。”
大概,他猜尚人是会这么说的吧。
正因为,是尚人,不会不问缘由就说不行。
“尚想要那样做的话,就那样做不就好了?”
扮演着通情达理的好哥哥,他说。
“嗯。”
“但是,和零说了什么,还是希望你之后要好好告诉我……不如说,即使对方是零也不要轻易承诺什么哦?”
只有这个需要细细叮嘱。不是不相信尚人,只是不希望他勉强去做什么事。
“……我知道。”
尚人认真的颔首。
(啊——……感觉兴致整个儿都被消除了。)
雅纪不得不在心里长吁短叹起来。
第二天
因为最近的行程相当紧凑,爆睡到将近中午才因为口渴而醒过来的雅纪从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到餐厅来,在一直以来的固定位上吃着尚人做的午餐便当的是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