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亲一直什么都没说,不,身心衰弱到无法发出只言片语的程度。
对着想到此处咬住下唇的零,母亲神情黯淡地问。
“嗫,零,你没事吗?”
“……啊?”
唐突的瞬间,零没来得及掩饰心情。
“在学校,被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吧?”
至今为止,母亲一次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父亲的事,这之后如何过日子的事,都已经占据整个思维了吧。
今天瑛发生了这样的事,或许注意到了把儿子们放任不管会让事态变得日趋严重。
零和瑛,在家里——在母亲面前都不会发任何牢sao,因为不想让她比现在更忧心了。
“没什么,不用担心。”
在意也是没用,即使零诉说到口干舌燥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即使被说什么,充耳不闻就过去了。”
眼不看耳不听,所有都排挤于身后,除此别无他法。
当时只不过是小学生的尚人他们能办到,没有道理现为高中生的自己却办不到,他如此深信着。
“因为零很强韧。”
母亲的唇边微微的寂寞的笑了。
正确的是,抗打击能力强——想要这样说,这些都是被堂森的祖父磨练出来的。
所以祖父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不如说,对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父亲身上然后死去这一行为感到愤慨。
“一人做事一人当。”
生前说得这么伟大,如今自个儿奔极乐世界去了,这样的祖父让他极端气愤。
“真正强的是雅纪SAN。”
“我虽然即使想成为雅纪SAN那样的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所以妈,不要太勉强了,这个时候,如果连妈都因为过劳而倒下的话,就真的糟糕了。”
即使不知道和父亲说什么,但是对象是母亲的话——可以说,要好好的说出来。现在自己在想什么,怎么想的,都不能积压在心里,要把它们统统转化为语言传递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着,母亲回。
“嗯,说的也是,谢谢。”
勉强自己笑反而让嘴角抽搐起来,眼泪成串往下掉。
“啊……讨厌,有点……对不起,对不起……零。”
那样哭泣着的母亲不想看,也不能看……零慢慢的,站了起来。
拿着托盘上放着三个饭团和适量小菜以及一瓶塑料瓶的矿泉水,零轻敲了下瑛的房门。
“瑛,我进去了。”
慢慢的转动门把手。
零和瑛平常绝大多数时候是不会上房门锁的,但因为是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便回屋的瑛,或许上了锁也不一定,这么想着,但房门却轻易的便打开了。
瑛,正闹别扭似的躺在床上。
“给你,饭团,肚子饿了吧,快吃。”
不吃——这种话,没说。他斜视着零把托盘放在书桌上后慢慢从穿上坐了起来。
“妈让你拿上来的?”
唇边被划破的疼痛感因为说话而被拉扯得皱起了眉。
“是哦,晚饭完全没吃,肚子饿的肯定睡不着的吧。”
瑛下来床,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然后,拿起一个饭团子蠕动着嘴唇细细的吃着,似乎因为破了的唇会痛的关系,即使饿了也不能大口大口进食。
“你啊,不要让老妈太担心了。”
“知道了……什么?”
“即使什么都不问,也会完全了解吧。”
闲人闲语,被说了这样那样的话……小争吵,这猜测是不会错的吧。
被说了什么而发生了争吵,事到如今,问那种事也是于事无补,即便想想尽办法来隐瞒,打架的理由也是显而易见的,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但是,
这个时候,
陡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尚人说过的话。
“但是呢,零,悲伤的时候,气得脑子快崩裂的时候,果然还是需要发泄一下的吧?如果不说出来只是一味的把事情积压在心里,会变得更加烦躁不安。”
(尚也有烦躁不安的经验吧?那个发泄的出口……果然是雅纪SAN?)
而零即使对象是弟弟,也想要避开成为他的发泄沙包,雅纪的话,肯定会愿意听弟弟诉苦并且认真的给予建议。
那正是,因为是雅纪才能够做到,周围的杂音零即使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却没有办法达到那样的程度。
——不如说,光是自己的事就已经Jing疲力尽了。
零也跟母亲说了,即使想要成为雅纪那样的人却办不到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抱着过高的希望也毫无意义,那样反而只会让自己变得很悲惨。
奈津子伯母自杀的时候,雅纪和现在的零一样是高中生,为了家人而去打工作为家庭开支,放弃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