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度。
这么的自把自为——自私自利呢。
这么想着,发自心底的憎恨火焰就灼烧着咽喉。
“因为被外祖父刺了的冲击,把对自己不利的真实统统都给甩掉了,这还真是笑不起来的玩笑啊。”
雅纪讽刺地用一边脸颊笑了笑。实在是太愚人了,都笑不出来了。
明仁只有叹了口气而已。只要是关于庆辅的事,面对雅纪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吧。
但即使如此,切不断得到东西仍然是确实存在的。
就算拒绝。
就算回避。
对明仁来说庆辅也还是弟弟,对雅纪来说还是父亲这个现实。
“——那么明仁伯父想要怎么办呢?”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面对雅纪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作为年长者来说很丢人。但这就是明仁没用掩饰的真心。
该做什么。
该怎么做才好。
——全都不知道。
没有了记忆的庆辅,想要见到他抛弃了的家人——这话明仁说不出口来。面对着尝遍辛酸的雅纪,光是说出庆辅的名字就已经是一种痛苦了。何况到现在,呼唤被逼迫到自杀的亡妻——这撕了明仁的嘴,也说不出口来。
可是,这也是无法避开的家人的问题。
“我是觉得——在面对人生的选择时,在那时选择自己认为是最好的答案。无论世间,无论他人怎么想,选自己能接受的路就好。那男人选择把对自己来说不必要的东西割舍掉,他就是如此地贯彻了自我的。”
没错。
对此,一点也不后悔。
这甚至不是堂而皇之地改变态度的问题。雅纪至今也根本没法理解那种思考回路。
而作为痛烈的回敬,他失去了十年的记忆,这实在是令人笑不出来的现实了。
“虽然他是只爱自己的自私自利的人,但对祖母来说,毕竟还是亲生儿子??????那明仁伯父又怎么看呢?”
雅纪的口气很沉稳。从中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激烈的感情。但明仁却越发感觉到,那名为决断的剃刀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对我们来说,那男人就是不需要的垃圾。因为他没了记忆,事到如今还提出什么父子感情这种让人作呕的东西,也只会给我们添麻烦而已。”
雅纪斩钉截铁地宣言道。
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是不要把给拓也善后的事推过来。
“我们以后的人生不需要那家伙。我不允许那家伙进入我们的视野。请对祖母这么说吧。就算她哭起来,提出要断绝亲缘关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真不留情啊。”
明仁不由得说出了真心话。虽然已经预想到了,但是这也未免太不留任何余地了。
“抱歉。可是这就是我的真心。”
既然不需要,那就干脆地说出不需要,不然的话总也没有个完。掩盖家丑什么的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现在的状况,无论对雅纪,还是对明仁,都不是只说漂亮话就能解决的了。
“已经发生了的事,不可能当它没发生过。就算他没了记忆,也是他对自己的责任。这样不就好了?”
命运之爱??????如果真是这样,那自然有千里照顾庆辅。反过来说,这也是试验庆辅和千里是不是真爱。不就是这样吗。
在旁人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陈腐。
暴露书。独家采访,都已经摆出那么高调的样子了,自己来经历这些又如何呢。
已经断裂的家族关系不可能复原。固执地给已经抛弃的东西打电话,滑稽得让人笑不出来。
就算对庆辅来说是如今的真实,但对雅纪他们来说,那还是无法愈合的过去的伤痕。他根本没有必要奉陪庆辅那开玩笑的妄想。
“——我知道了。”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明仁伴着叹息,沉重地吐出了这句话。
所以雅纪也没有问:
“什么?”
——或者
“怎么明白了?”
这样的话。
他只是无言地,深深地低下头,离开了明仁的家。
那天晚上。
在客厅里。
面对尚人和裕太,雅纪说起了从明仁那里听来的话。
“不会吧?”
裕太的脸颊一阵抽搐。
“??????真的啊?”
尚人的眼睛快要掉出来了。
“这种撒谎似的东西,还真的存在啊?”
“怎么说??????实在是笑不出来呢。”
尚人这么说,裕太却真的呵呵笑起来了。
“啊??????不好意思。”
但雅纪和尚人并不觉得他失礼。
笑了一阵之后,裕太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