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差些时候死在妖王的手中,那宋衡见元烈还有些印象便继续说道:“我恐那妖王借着你叔叔的身子重现人间。”
元烈微微皱了皱眉头,宋衡怕元烈担心便又宽慰道:“事情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需回九重天一趟,这一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那你要去几日?”
宋衡不答,“若是有事,行军允我会护你周全。”
再世为人,性命不过六十余载。
于九重天而言,也不过两个月。
这一别,谁知还有没有重聚的那一刻。
元烈轻轻捏着宋衡的手,他总觉得与宋衡的日子还有很长,长到他无需去考虑分离以后,然,分离当即来得时候,元烈只觉得悔恨。
他浪费了太多时间。
我等你。这句话元烈始终没有说出口。
“烈儿歌,你在想什么!”
周兴突然在他的耳边喊了一句,他的嗓音将元烈吓了一跳,继而便将陷入沉思的他的魂儿喊了回来。
如今正值盛夏,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处拥挤的马车中,不免汗流浃背。
“你这身上可真香。”
元烈惊恐地瞧着凑过来的周兴,若不是地方太小难以施展,他现在可就是一拳打在了周兴的脸上。
“你涂了什么?”
元烈自是用手去挡饿狼一般扑过来的周兴,那周兴也并不是没有练过家子的,三下五二,两人不分上下。
那赶车的马夫在外喊道:“东家一些,这马车简陋,可经不起折腾。”
马夫说完这样的话之后抿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元烈的脸色因此变成了猪肝色,他若不是担心周兴做出什么,也不至于要这般一直跟着。
“你可是随从!”周兴提醒着他,“若是我不高兴了,你可就得跟着马车跑了。”
元烈瞪了他一眼,周兴故意将自己主人的身份挂于前,侧着身子挤着对方,他闭着眼道:“到了客栈,再叫我。”
然叫醒周兴的并非是元烈,而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马夫道:“东家,要下雨了,前面……”
马夫的声音被融进了雨声中。
周兴是故意寻一辆破马车来挤兑元烈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使得自己也被淋成了落汤鸡。
最终三人在一处破庙中寻到了落脚点。
那马夫早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天气,随身带着烧饼充饥,周兴也备着些干粮,唯独这元烈一无所有。
“叫声主人给你一口饭吃!”
自然是遭到元烈的白眼。
马夫一边吃着烧饼一边支了个火堆,同行人中皆为男性,他便也不避讳地脱了shi的衣服。
“你不会扭捏地像个娘们吧?”
元烈脸一沉。
而周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刺激元烈,他先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支在了木架上,随后挑衅地看着元烈,“shi答答的,你一会感冒了,我可没办法照顾一个随从。”
周兴这边刚刚说完,马夫就打了一个喷嚏。
“东家,我先睡了。”
那马夫说完,倒在地上一歪身子,竟然打起了呼噜。
呼噜声在周兴与元烈之间显得有些尴尬,火苗跳跃着,火光似乎给周兴的身子摸上了一层蜜。
与文弱的宋衡不同,走南闯北的周兴脱掉上衣显得十分健硕。
“算了,我睡觉了。”周兴见元烈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却丝毫没有要脱的意思,周兴不过想捉弄他罢了,可没真的想叫他生病。
元烈见周兴当真寻了一个角落背着他睡去了,便将身上的shi着的衣服悉数脱去,元烈打了一个寒颤,所幸如今天热,这雨下了之后反而觉得有些凉爽,否则粘哒哒的一身,非得冻死不可。
而说去睡觉的周兴实则在偷偷看着元烈,他以为元烈之所以不在自己的面前露身材是因着他外强中干。
然这元烈似乎也不比自己差,只是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可怖的伤痕。
他听闻元家是四处征战的将军,那些伤痕恐怕便是战场上留下来的吧。
周兴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元家是否有冤,然一位曾为国家出生入死之人的待遇也太可怜些了吧?
而元烈可不晓得周兴此刻的心里状态,他肚子有些饿了,好在他随着父亲野外行军学了些本事,雨也教先前小了些,索性光了身子去抓了些野味。
今天运气好了些,虽没有逮到兔子,但是抓了几只水鸡,捡了几个鸟蛋。
元烈先将火堆移开,挖了坑,将鸟蛋埋了,再将火堆移回到了原处,随后再用一片磨尖的石子剥了水鸡后用树枝串着置于火上烤着。
不消一会儿,那烤水鸡的香味就飘出来了。
马夫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周兴自然也是耐不住饿的。
“东家,这是什么?”
马夫舔了舔舌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元烈手上的烤水鸡,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