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只听元烈道:“来人!备一间厢房!”
屋外小厮进门时瞧见了自家的公子正倾身压着这位刚刚到府上的小儿哥,那小儿哥样貌虽不及自家公子,然品貌也属上乘。
“你这会儿发什么呆!”
小厮这才发觉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客人,慌忙地低下头道:“小少爷,请随我来。”
宋衡的腰有些儿疼,这姿势别怪人家小厮误会,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许的误会,他小心翼翼地从元烈的胳肢窝底下钻了出来,正欲离开,便听见元烈说道:
“后日,我需随父亲进宫,你乔装于我身边罢。”
宋衡心有小算盘,应允了。
元烈知道宋衡此番来必然不可能只是送礼,每每他到府中,府中便有大事,方才在礼堂之上,他谓他十二岁时可否随父征讨,十七岁时可有称号。
然他据实禀告之后,宋衡的表情分明就是有难言之隐。
元烈并非追忆过往之人,但那么一瞬间,元烈觉得,宋衡对自己是有愧疚的,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要愧疚,然他明白,对方是可利用的。
只宋衡却有别一番心思,若不是当年自己大意丢了蟠桃下界,元府便不过是人间一处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将军府,元烈也正如当年口中所述的“将军府内什么都不缺”的公子哥。
或正如命格星君所言,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宋衡无法置元烈于不顾,凡人的寿命很短,宋衡有把握能够护他一世周全,况他还欠着元烈三个愿望。
仙家可都是言出必行之人。
一日无话,只是入夜前,命格星君急急来寻宋衡,那命格星君不喜热闹交友,终日都呆在他的星君府内整理他的命薄,因此对于他的下界,宋衡感到吃惊。
“星君急急忙忙,莫非是想寻我喝酒聊天?”宋衡这么说着便真的手儿一挥,变幻出了酒瓶数个。
“我来是告知于你,明日元烈进宫,崇德皇帝的小女儿惠真公主在御花园失足落水,被元烈英雄救美,之后并对元烈一见倾心,然此女因得不到元烈之心,会因爱生恨。”
宋衡与命格星君拉至桌上,随后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星君,你可尝尝,这人间酒与九重天上可有不同?”
那星君浅尝了一口,酒入口时微辣,随即使得舌头有些麻木,然酒入喉咙时,又有一股甜味。
“这酒虽比不得仙酿,但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星君喜欢,我这儿还有三两瓶,用着极东岛的特产酿制,我加之以仙气,虽是人间方子,但却也算是仙家之物。”
命格星君可是知道宋衡的东西向来不好收,犹豫了片刻,那宋衡便将酒酿往他的怀里塞了过去,“便当是你今日告知我元烈之事的酬谢。”
此时命格星君才安心地将东西抱在了怀里,“明日你记得,不可乱用了仙家的法术,改了旁人的命数,可说是孽也可说是缘。”
宋衡应了,待到第二日,他化了元烈身旁的小书童,随着他一同入宫。
那元贾觉得宋衡有些眼熟,元烈道:“爹爹大约不记得了,是我学堂里的同窗。”
然即是同窗,又为何扮作书童?元贾虽有疑惑,但烈儿哥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他这般作,便是有这般作的道理。
“宋衡,你且在这儿等着,我与爹先去给圣上请安后再来寻你,这皇宫内院可不比将军府,你别乱跑,冲了莽撞,将军府也保不了你。”
宋衡应喏。
待元贾与元烈离开之后,这宋衡便问了带着他的小太监道:“我听闻宫中有一处花园,那里四季开着不败的鲜花,可有此事?”
小太监斜眼瞧了宋衡一眼,鼻子中冷冷应了一声“嗯”。
宋衡从袖口中摸出一枚上好的玉石,随后偷偷塞入了小太监的手中,又道:“若是能够看上一眼,倒也能在书童间炫耀一番,也不枉费我到了宫内一趟。”
那小太监手心一摸便知这块好玉,当即脸上的表情变得热情一些,只口气依然冷冷清清道:“那随我来吧。”
宋衡随着小太监在诺大的宫中绕来绕去,腿都快走酸时,那小太监便指着一处道:“此处便是御花园,你且进去看看,快去快回。”
宋衡应喏。
随即快步地朝着御花园走去,他得快些找到惠真公主,阻止她落水。
“嘿,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宋衡寻声望去,只见一名才他腰间高度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绣花罗衫,她鹅蛋型的脸颊有一处浅浅的梨涡。
“见了惠真公主还不跪下!”方才引他入园的小太监见他闯祸,立刻上前拉着他跪在地上,“这是元将军之子元烈的书童,误闯御花园冲撞了公主,望公主恕罪!”
惠真公主一听,立刻仔仔细细地将宋衡从头瞧到了尾,末了她笑起来:“烈儿哥哥也来了?”
“元将军与公子此时正面见皇上。”
惠真公主点了点头,她的一只手抓着宫女,“蓝伊,我们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