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来人!”
立刻有小厮从外走入,“大老爷如何吩咐?”
“烈儿哥可在府上?”
“刚刚到府。”
“叫他来厅内见客。”
小厮领了命便去请元烈,那元烈早就想会会这个献宝的道士,换下了堇色的外袍,便去了会客厅。
那元烈今年不过止十一有余,但他偏偏不喜他人换他作小孩儿,细至穿衣打扮,粗至言谈举止都一副老派作风。
“爹。”元烈行礼毕后看了一眼宋衡,“爹唤我见客,何为?”
“道士有一宝曰,除却有缘人不得见。”
元烈当下立刻明白了自己被叫来见客的缘由,于是立于一旁并不在言语。
宋衡见状,便略施小计用隔空取宝的法术取了一面铜镜,那铜镜只巴掌大小,背面纹着八卦阵图,“此乃照妖镜。”
元烈走上前去将照妖镜拿在手心里看了看,“也不过只是普通的铜镜,最多只是在外观上多了些小心思罢了。”
“公子所言有差。”宋衡的宝物被说得一文不值却并无生气,“公子若是不信,我有法子可一试。”
元烈照了照镜子,镜中是自己模样,“如何试?”
“请元将军允贫道我就事论事。”
元贾蹙眉道:“道长可有何发现?”
“方才贫道在走廊上撞见元府小老爷,我只见他一身黑气,恐是被妖邪所缠。”
元贾听见妖邪所缠吓了一跳,他手抓着桌角,紧紧地问道:“是何妖邪?”
宋衡正要回答,那元烈先了一步,质问道:“大胆老道再此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宋衡笑了笑,“公子若是不信,使照妖镜,一照,便知真假。”
言毕,宋衡起身要走,元烈向前阻拦,宋衡作揖道:“方才元将军已允我就事论事,我不过献宝的道人,将军府难不成想强人所难?”
“若当真有妖邪,我们还当请道长为我们除魔卫道,即是如此,道长即为将军府座上贵客。来人!替道长备厢房。”
元烈咄咄逼人气势凶狠,宋衡却也只是微微笑着,不急不躁,“即公子挽留,我便安心住下。”
待小厮将道长引了出去,元贾这才开口道:“你小叔叔近日真是怪异的很,烈儿哥,方才你咄咄逼人,恐冲撞了道长,若当真有妖邪,他若袖手旁观,你小叔叔可就性命堪忧。”
“爹,我觉这道长不过胡言乱语罢了,即便当真有妖邪,我将他擒于府内,哪有他凭地想如何便如何?”
元贾知自己儿子作派,胆大心细,“烈儿哥……”
“爹,府中此事便交由于我,我听闻圣上烦扰东面贼寇?”
“圣上已召我进宫商议,”元贾皱了皱眉头,“罢了,烈儿哥,府中事儿便全权交由你处理。”
元烈得了父命,便急急寻他的小叔叔元贞,想试试这手中小巧的铜镜有何花样。
再说那宋衡,小厮将他引入了竹厢房,“道长若有需要,唤我便可。”
小厮正要退,宋衡将他拦下,“小哥,府上可有美酒?”
小厮一愣,尴尬地笑道:“有,道长稍候。”
不消片刻,将军府的丫鬟便端着好酒一壶,小菜若干。
这美酒美食自然比不得九重天上仙肴佳酿,但聊胜于无。
酒至五分醉,宋衡突觉心中一阵烦闷,他心内道了不好,便要往外走,那小厮见他要出府,便赶紧拦着,“道长,这是……”
宋衡瞪目视之,“大胆,公子有危险,你拦我,意欲何为!”
那小厮被这一喊,心便虚了,宋衡也不理他,绕开便出府去了。
宋衡于元烈那一面铜镜是他常日佩戴之物,因此沾染上了他的仙气。
予元烈,一则为的是助他辨别妖物,以护他周全。再则若是元烈深陷险境,宋衡便与第一时间方可知晓。
宋衡出府便向红香楼赶去,那红香楼是桃花坞内有名的歌姬游玩场所,在外招揽客人的小姐姐们,瞧着宋衡火急火燎的,便用手帕捂着嘴调笑道:“瞧着官人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此?”
宋衡未答脸先红了,元烈不过才十一有余,当真是风流倜傥!他将小姐姐的手挣脱开来,随后掏出一锭银两,“可曾见过将军府的元烈公子?”
那小姐见四周无人注意,将银两一收,入了袖口,随后用扇子挡着口鼻道,“方才元公子气势汹汹地说要拿人,进了天淑房后再也没出来了。”
小姐姐微微侧着身,眉眼间可都是男女间暧昧的调笑,“真真是英雄少年郎。”
宋衡抿着嘴笑了,你瞧瞧,这可不单单只有他一人这般觉得。
拿人钱财,自然要与人办事。小姐姐将宋衡带到二楼的天淑房外,她用扇子扇着风,“天淑房本是阿秀住的,但是这丫头失踪两日了。妈妈怕元老爷生气,便让春兰,秋兰服侍着。”
小姐姐说完侧耳听了听,“里面欢歌笑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