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如鸡。
这氛围有点古怪啊。
午饭的时候我终于找到机会问小剑。
小剑看着手机头也不抬说:“你不知道老刘的老婆正和他闹离婚呢。”
我“哦”一声,原来如此。
老刘即将要变成大龄失婚男,我感到世事无常。
我决定要规规矩矩的,安全度过这两天直到端午节假期来临,我在心里用坚毅的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往枪口上撞。
小剑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剩下的吃饭时间里,他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连周爱梅带给他的伤痛都不再提了。
他着迷的看着手机,手指时不时点一点屏幕,我忍不住问他:“小剑,在看啥呢?眼珠子都要掉手机里了。”
小剑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的说了一句:“看小说呢。”
我想到了之前看的一条新闻,外国小伙沉迷中国玄幻小说成功戒毒,真是诚不欺我。
我问他:“那么好看呢?”
小剑露出□□的表情:“我欲修仙,法力无边。”
我:……
我跟易亦发微信,他这两天很忙,我担心他不按时吃饭。
我问他:“吃饭没?”
易亦回:“还没有。”
我说:“现在也不早了,快去吃啊。”
易亦说:“订了外卖,还要半小时送到。”
我说:“现在送个外卖咋这么久呢。”
易亦说:“刚定没多久,现在送外卖都最少四十分钟。”
我说:“好吧。”
易亦问我:“你吃了吧?”
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米饭说:“我早吃完了。”
我又说:“以后你吃饭不能太晚,伤胃。”
易亦说:“张扬,你变了好多。”
我问他:“我哪里变了?”
易亦说:“你变得更好了。”
我:……
我问 “照你这意思我以前不好还是怎么的?”
易亦说:“以前就很好很好了,但现在是很好很好很好。”
我:“啊这敢情就是多了俩字的差别。”
易亦说:“以前你是榴莲,刺很硬又扎手,现在你是红毛丹,刺看起来尖尖的,但其实摸在手上是软的。”
不知为何,易亦这话让我微微笑了起来。转瞬之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他:“你是不是要准备再给我捏个红毛丹小子了?”
易亦说:“这是个好提议。”
我说:“你敢捏我就敢要。”
易亦说:“我借了家里的水缸做胆。”
我问:“你家里有水缸?”
易亦说:“没有,我打个比方。”
这样没营养的对话进行了一中午,我上班的时候易亦刚把送来的外卖吃完。
一份馄饨,虾仁玉米馅的。
我想,我们口味还挺一致,那以后应该不会在包饺子的时候因为包什么馅而产生争执了。
想完之后我就愣了,思维这东西总是能快行动好多步。
刚交往就想到上床,刚结婚就想到生孩子。
我笑了笑,跟易亦说了再见。
易亦回我:“晚上聊么么哒。”
他有时候的卖萌语气让我招架不住,倒不是觉得rou麻,是真觉得萌。
我抽空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他时的抵触,到现在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我觉得易亦可能还真没说错。
我是一下从榴莲变异成红毛丹了。
下午老刘到我们办公室溜了两圈。
他站在窗台上看着幸存的那株月季,他揪起一片尾部有些枯黄的月季叶子,说:“你们坐靠窗这排的,就不知道给浇浇水,给浇下水能累死还是怎么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从他溜达第一圈开始我就知道我们靠窗这一排会遭殃,他走到窗台前站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借月季发作。
我斜着眼悄悄看了一下周围的小伙伴,他们目不斜视气定神闲。
气氛一度很尴尬,空气空前安静,只能听到空调的扇叶上下翕动的声音。
我在脑子里罗列了几种把窗台上那株月季毁尸灭迹的方案。
夏天的白昼很长,下午下班的时候太阳还挺大。
我跟在周爱梅的身后走出公司,从撞见她从路子杰车上下来那天到现在,我们几乎说不到十句话。
周爱梅今天情绪看着挺好,还是紧身裙高跟鞋标配,脸上的妆容也到位,反正我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走上前,跟周爱梅搭话,我问:“爱梅姐,待会是直接回家?”
周爱梅瞥我:“不回家能去哪?”
我无比自然的脱口而出:“谈恋爱呀。”
周爱梅说了一句中午易亦刚和我说过的话,她说:“张扬,你变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