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时间最多的人是晋王,考虑到各方面因素,魏应卿绝不能将晋王推出来挡刀,但紫宸殿的林公公就不同了。太后知道魏应卿近日天天往紫宸殿跑,魏应卿话不说透,太后自己会被引导着想魏应卿借着见晋王来见其他人的可能性。
而只要魏应卿托晋王来庇佑一下这个他本就青睐的小太监,太后就无法对这人真做出什么事来,正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晋王想了一阵,忽然一笑,“人不给我,还想叫我替你护着人?”
魏应卿道:“待这阵风头过了,朕寻个机会顺着太后的心意将他放出宫去,正好避了言官指点,不是一石二鸟?”
晋王抚掌,“倒是不错。”
这一说便是答应了魏应卿的话。
晋王走后,曾越进了门来,魏应卿招了招手,他立刻屏退了几位太监宫女,关上门走到魏应卿身前跪了下来。
“太后那边可有动静?”魏应卿问
曾越摇头,“回皇上,太后今日未出过端宁宫。”
“紫宸殿的林公公呢?”
“林公公在陪小世子做太傅留下的课业。”
知道这两人还未有交集,魏应卿放下心来,又问了些他之前交与曾越去做的事,曾越一一答了,见事情发展顺利,魏应卿脸色好了许多,临到最后,他问了句:“肖宿飞那边如何了?”
曾越答:“肖宿飞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魏应卿闭了眼,“那便再等些日子,这局若是少了他,便玩不起来了。”
肖宿飞与魏应辽是除朝堂外魏应卿的又一块心病。肖宿飞被晋王一手保下暂且不说,魏应辽至今未抓到,对魏应卿的影响不可谓不大。魏应辽一日不死,魏行川的尴尬身份便多一日无法解决,任是魏应卿再看中这个魏应棠名义上的儿子,也没办法无视魏行川身上真实存在的血脉。
魏行川这些日子都住在紫宸殿偏殿里,丁榕溪近来身体不大好,照顾不到他,便干脆将他托给了晋王,诹国使臣来后,晋王被五公主缠得够呛,真正陪着魏行川的倒是被晋王留在紫宸殿的魏应棠。
这日魏应棠正教魏行川读着书,魏应卿那边得了太后出了端宁宫往紫宸殿去了的消息,立刻起了驾先一步赶来了紫宸殿。晋王与使臣周旋在外,魏应卿长驱直入到了魏行川学习的房间外,房里传来魏行川一声轻轻的惊呼声,然后是魏应棠低低的笑声。
魏行川不比太傅过去教过的皇子聪明,以前有些地方不懂时他会去请教魏应卿,来紫宸殿后发现身边伺候的这个太监也懂许多,就不再去麻烦本就不怎么常见的魏应卿了。
魏应棠与魏行川约法三章,得了魏行川不往外说此事的承诺,这些天尽心尽力的为魏行川解惑,舒心不少。
魏应卿在外听了一阵,叹了句,“这林公公倒是学识渊博。”
他旁边的薛公公脸色变了变,好半天,终于压低声音喊了句“皇上”,他扯了扯魏应卿的衣袖,紧皱着眉:“可否请皇上听老奴一言?”
魏应卿听出薛公公这是不想在此处惊扰到屋里的人,随着薛公公向外走了几步,问他:“可是有何不妥?”
薛公公神色纠结:“这小林子原是老奴安排在紫宸殿伺候的奴才,老奴对他也算知根知底……小林子……小林子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根本大字不识的啊!”
魏应卿一愣,被薛公公扶着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好半晌,他身子晃了晃,口中喊道:“曾越!曾越!”
隐身在周围的曾越立刻出来在他面前跪下,魏应卿也不叫他起来了,声音里都有些发颤,“去查,查这人的身世!还有近来的情况!”
曾越一见魏应卿这副情态,脑中瞬时明白了些什么,他应了声是就要退下,魏应卿却踉跄两步险险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想到晋王之前问他的问题与突然之间对一个太监的青睐,魏应卿脑子忽然清明了些,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好好查——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曾越紧绷着神经:“属下知道!”
魏应卿这才放开他,待曾越离去了,他站在原地,脑子里飞速的过了好多事,晋王说过的话与魏应棠走时留下的话纠缠在一起,搅得他额上冒起了青筋。
他按着额头往外走了几步,薛公公在后面跟着,急急的喊了句:“皇上可是不进去了?”
魏应卿这才恍恍惚惚想起自己来是为了给太后做一场戏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脊背挺直,脸上灰败的神色渐渐散去,那副高贵的帝王模样又回到了他身上。
“扶朕进去。”魏应卿沉声道。
薛公公与曾越一样,对魏应卿和魏应棠之间的事情一知半解,他跟了魏应卿许多年,虽不能完全理解魏应卿心里在想些什么,却是实打实的一切都为魏应卿着想。眼下他虽心疼魏应卿忽然之间的悲伤,但也不知该如何劝解魏应卿才好,只得老实扶了魏应卿进门去。
门里的两人一见魏应卿进来,立刻放了手中的书,魏应棠原本坐在魏行川身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