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不明白你怎样想的,只要不拖累我的进度就好,”安达一道插入大脑皮膜上层的血管层里,技术Jing湛的把血管和皮膜分离。
冯晨凉凉出声:“薄情的家伙,你们安家人真是一脉相承。”
安达嗤出声,“开玩笑,说的好笑你的血有多热一样。”
“哈哈,”冯晨低笑出声,盯着手里这块玉珏,笑的更加大声,“你说的很多,我的血可是比雪还冷。”
安达莫名的望着疯狂大笑的家伙,厌烦出声:“要疯出去疯!”
“好好……”冯晨按着小腹,咧开嘴角,“你知道吗?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唯一一个东西。”
“最初是慕容世家家主的证明,后成了慕容王朝的国宝,燕王……燕王也是由此而来。”
冯晨仔细摩擦着玉珏,棱棱角角都在日复一日的抚摸中变的圆润,他手里这块玉,拿出去就是无价之宝,在他手里,似乎也承载着不一般的回忆。
他心底的这些话谁都听不得,但偏偏面前这个一心好奇的科学家反倒能听他说几句,因为安达不会在意,越是不会在意,冯晨反而越放心。
冯晨深吸一口气:“古玉有灵,燕飞悱恻,悱恻……悱恻……慕容悱……慕容……燕王……哈,是大梦一场,还是大梦先觉?吾有朝一日可还能如那春燕归于堂前……”
“要疯出去疯!”
实在忍不住了,安达怒气冲冲的吼道。
刚才因为他发疯,手术刀多切了1毫米的皮膜,血管上带了多余的皮质!
冯晨这人脸皮厚起来那是谁都不能及的,更别说他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更是不会搭理面前有谁在怒吼。
他不断抚摸着玉珏,心想自己还是有一丝侥幸的,侥幸自己还能回去,可事实太过苍凉,一书写出燕王二字,一笔默遍慕容江山。
周公梦觉,蝶飞吾梦。
我这是梦,还是做梦的人呢……
冯晨又笑了一阵,直到眼角冒出眼泪他才抬手擦掉,行为举止间满是贵气。
“安达,你说安生的打算能成吗?我是做梦的人,他就是梦中不愿醒的人,白日飞升,紫气东来,他想让安家如凤凰一般涅槃而去,却也不想想,要是神仙真的还存在,这世道又怎会沦落至此?”
安达深深皱眉,“喂,你还好吗?”
我听不懂你说的!
冯晨才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就像是任何一个做了大事,知道秘密,想要炫耀,想要诉说的人那样。
“安生痴迷那遥不可及的飞升梦,龙家沉浸在旧日时光,王家懒怠于皇朝破梦,陈家怯懦大道未知,李家气恼天地不出,风家嫉妒于自身,冯家更是可笑,乱已乱人……”
“原本我想着……七姓好歹也存在了这么些年,结果傲慢,yIn/欲,懒惰——七罪俱全。”
“哈,算了,反正可笑的也不止这一处两处,王座上不还坐个虫族吗?本年度最大笑话已然诞生!”
冯晨似笑非笑的道:“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能批评的都被你批评个遍,这世界还有你能看得上眼的吗?”
安达算是服了他了,脱下手套,拿着手术刀,步步逼近。
“当然是……没有啦!~”冯晨仿佛感受不到危险一样注视着安达,“生存与毁灭——是多么伟大的话题!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早已不值得我停驻。”
“哪儿……安达,你信吗?”
“我是恨着这个世界的。”
安达已然举起手术刀。
看我替天行道!
当然是开玩笑的。
安达一刀插在冯晨脸庞,划破了他还算英俊的脸。
“闭嘴。”
越是平静的语气越是危险,冯晨乖乖闭嘴了,反正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玉珏翻飞在之间,被他妥帖的收好。
其实他没说,慕容家能以燕为封号的,只有皇帝其名——燕帝。
所以你看,荒唐的何止那么一点儿了,他也够荒唐了不是吗?
荒唐事,荒唐梦,荒唐人。
庄周梦蝶,晨起而觉晓。
梦……醒了吗?
……
……
安生特意和风不祥去了一趟陈家,在哪里他得到了难以想象的信息。
首先,龙天成要死了。
这倒是是几时的消息?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安生骤然升起的暗怒,无形中压向在场众人,陈家长老望着天,嘴皮子倒是分外迅速。
“就是前些日子吧,反正我算了一卦,估摸他也就再活两三年那样,我已经提醒龙家人准备后事了。”
安生似笑非笑的逼近,“哦,原来是这样。”
陈家长老不好意思的低咳几声,“我以为你知道。”
安生眸色立时暗沉,陈宗仁反射性背后一凉,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