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还有很多选择,只是那个选择中唯独不能是你。好,就算这些不提,我记得路家早年发家背后不少故事,就算现在干净得很,你认为谢老爷子会让我们嘉楠嫁给你?”
许琰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算谢致远不说,他也不敢奢求同谢嘉楠在一起,但同意的话就在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致远盯着他看了几秒,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我认为你不会反对,原来我是猜错了。我记得当初我算是救你一命,你欠我一件事,如今这件事抵了吧。”
男人沉默片刻,应道:“行。”
“麻烦你了。”
——
谢嘉楠接到叶珩的电话时,她正准备出门逛街。
“喂,你好,我是谢嘉楠,你是哪位?”
“谢嘉楠,我是叶珩,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了,我是许琰的朋友。我能和你见一面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没兴趣。”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许琰突然把你推开吗?”
“时间地点。”
见到叶珩的那一刻,谢嘉楠仿佛回到自己十七岁那年。
叶珩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他将一沓资料递给谢嘉楠,“这是许琰的资料,你先看看,”叶珩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许琰有没有跟你说过,许琰是青城路家的长子,他不姓路,虽母姓,姓许。他和你说过为什么吗?”
谢嘉楠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叶珩接着说道:“许琰的母亲在生许琰时难产去世。原先许琰是叫路琰,后来他渐渐长大,他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他的妈妈是因为自己去世的。许琰的父亲路仲在一次聚会认识了于晚,也就是许琰的后妈。两人坠入爱河,但是碍于许琰,他迟迟没娶于晚进门。许琰当时知道路仲和于晚的事情,什么也没说。后来,于晚有了孩子也就是现在路家的二子路宁远时,许琰让路仲娶于晚进门,你猜是为什么?”
谢嘉楠问:“因为什么?”
叶珩笑了:“许琰对路仲说,‘爸爸我知道没有妈妈的痛苦,所以我不想他出生就没有爸爸,我不想他出生以后被人骂。’许琰那时候才多大,小小年纪他就这么善良懂事,他是吃了多少苦,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别人总说他心狠手辣,但他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于晚进门以后,许琰便改了母姓。因为就算所有人都能忘了他的妈妈,他不能忘。说起于晚便要说起于晚的那些亲戚,”叶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们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思想封建。但他们偏偏又蠢又坏,他们不感恩于晚能够嫁进路家是因为许琰,他们只抓着许琰的妈妈是难产死的这一件事,你知道这在他们眼里这是什么?”
谢嘉楠心猛然一抖,她心里渐渐有了这个词的影像,可是太过恶毒,她说不出口。
叶珩帮她说了,“他们认为这是许琰克死了他妈妈,他们认为许琰是个扫把星,害人Jing。他们没少在许琰背后这么骂他,许琰那时候才多大,他才七八岁,七八岁的孩子懂得宽容,懂得善良,他们这些大人却不懂。这些辱骂对许琰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让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但他也会心存侥幸的,你明白吗?如果没有这份侥幸,他还怎么活下去。”
谢嘉楠手上一松,资料散落在地,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叶珩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许琰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总是受到排挤。后来,初中毕业认识了我,钟京和钟北。我们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我们还认识了一个江yin的女孩子,那是钟京喜欢的人,可是江yin喜欢的人是许琰。钟京当做不知道,许琰直接拒绝。高中毕业,我因为家里有事没同他们毕业旅行。然而,他们在路上碰见了酒驾的司机,出了交通事故。那场事故中,司机,钟京钟北和江yin都死了,只有许琰活了下来。你觉得许琰命大是不是?”
谢嘉楠摇了摇头,她觉得按照许琰那个性子,他恨不得死的人是他。
“许琰这是幸运也是不幸。所有人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他却认为是他害死了他们,他的朋友因他而死,他的妈妈因他而死,他心中那些残存的侥幸因为这场事故荡然无存。他总是觉得,所有爱他的人都会因为他而死。许琰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出来后像变了一个人。少年的稚气锐利全然不见,身上只有死气沉沉,他灵魂的闪光点永远死在了那天。他大学来了淮海,创业去了桐城,难道他真的不想回家吗?他是找了个地方选择孤独终老,他是选择自己的墓地。”
“许琰喜欢做生意,他从小便对数字特别敏感,人人都夸他是天才,对他赞不绝口。但他大学突然学了材料,不为别的,是因为钟京最想学的专业是材料,钟京想当科学家。他从医院醒过来的那天,他认为自己欠的不只有钟京的那条命,连带着钟京的爱情,他快把自己活成他了,为了赎罪。但好在他终于想通了,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