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倒是很人性化地没有扔下晏栩一个人上楼,在旁边等了好半天,一直到那辆卡宴彻底消失,才上前拉拉他的衣角:“该吃饭了。”
晏栩转过头,怔怔望着慕如笙,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微光。
半晌,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你是该吃饭了,猫主子。”
晏家家训第N条,男人不管在外面怎么样,都不能把情绪带回家让老婆发现。
两个人转身往楼门口走,晏栩一把慕如笙拉进怀里,吧唧亲了一口,一扫片刻前的Yin鸷与愧疚,脸上又挂上了吊儿郎当的笑。
“我哥给你多少钱让你离开我?除了钱还许诺什么了?你没答应吧?虽然我现在穷,得靠你养,但是我们不会穷一辈子,我哥给你的是鸡蛋,我才是能给你下蛋的鸡,你不准不要我的,听见没……”
“晏栩栩——”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甜腻的女生,晏栩不确定是不是叫自己,本能脚步一顿,刚转过身,迎面风声呼啸,赫然扑来一个庞然大物。
慕如笙似乎担心目标物砸到自己,忙不迭松开晏栩,向旁侧闪开。
晏栩好歹是个“练过”的壮士,抬腿正要一踹,腿刚抬一半下意识收回去,险些摔了个狗啃屎,只伸出手阻止了“危险物体”靠近自己。
“晏栩栩,你就这么对我?”
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相貌出色的女人站在晏栩身前,委委屈屈地握着晏栩掐住她脖子的手。
晏栩骇然,松手向后退:“卧槽?你谁?”
“你个负心汉!”漂亮姑娘嘴唇动了动,眼睛里立刻积满了水光,“分手后就不认识前女友了吗!”
晏栩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前女友?”
“对啊,”路边不知道何时停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兽医仁兄神奇地从车里下来,站在姑娘身旁,指着她说道,“这不是你前女友吗?”
晏栩像一只被人捏住了后颈皮的大猫,绒毛炸起:“我哪儿来的前女友啊?”
兽医嚣张地瞄了一眼慕如笙。后者乖巧站在一旁,似乎与这混乱毫无关系。
“你忘了吗?”兽医挑了挑眉毛,瞪着眼睛拼命暗示,“就是你那耶鲁毕业、智商超高、温柔娴静、忠贞不二的亲、前、女友啊!”
“……”晏栩上上下下打量了姑娘一番,“扑哧”一声笑了,“你发什么……”
“闭嘴!”兽医一瞪眼睛,咬牙切齿道,“看手机!”
晏栩狐疑着滑开手机,只见一条某哥们一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上礼拜你喝多了老毛送你回家,他说没过你的宵禁时间,你老婆太过分了,要不是他坚持让你进卧室,恐怕她就得让你睡沙发了。兄弟们可怜你,给你的众筹了个妞儿,耶鲁戏剧学院在读,名校美女,绝对带得出去。你现在倾家荡产一穷二白,竞争是动物的天性,只有让你的木头小姐有危机感,才能保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老毛带人过去了,你别穿帮了。】
晏栩捏着手机,眼角忍不住抽搐。
“想起来了吧?”兽医仁兄扬扬得意,“虽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但她发现始终忘不掉你,特意求我找你……”
“宝贝儿,你看——”晏栩拉过一旁看戏的慕如笙,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我是清白的!”
“……”兽医当众被扒马甲,直接破口骂娘,“我Cao你妈!”
戏剧学院的姑娘摆着一张NG脸,无奈地耸肩摊手:“我早过说了,男人普遍高估自己的魅力,公子哥儿普遍高估别人的智商。”
“谢了,老毛!不过我们夫妻恩恩爱爱,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晏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深深怀疑他怎么和这群二逼当了这么多年朋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一定是这帮神经病里唯一的正常人了。
他勾着慕如笙的肩膀走进楼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步回头:“我家宝贝儿有洁癖,那天晚上我还是睡沙发了,不过只要我宝贝儿高兴,我就乐意!”
兽医仁兄当场石化了。
“老胡不理你、大苟嫌弃你,我他妈是你最后一个朋友,恭喜你,晏贱!你现在彻底众叛亲离了。”
晏贱本贱笑眯眯回头摆摆手:“女人是过冬的衣服,兄弟是割掉的阑尾,拜拜!”
“Cao!!!”
慕如笙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干吗?被老公的忠诚度感动到了?”
楼梯间狭窄,两个人并肩通过有点难,晏栩跟在慕如笙身后上楼,指尖戳了戳她的屁股,不断叨逼叨着。
“老公爱你,爱得比山高、比海深、全世界就你最重要,虽然现在不能带你买香水买包包,但会好起来的,自力更生有什么难的呀,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一切,卖血都可……卖血就算了吧,不过肾可以给你一个……”
慕如笙走在他身前,一言不发,那张经年冷漠的面容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眼底闪烁着寒芒,淡粉色的唇角绷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