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药,总觉得你变成这样,我该负一定的责任。我接近你,更多的是抱着赎罪的念头。当谢煜知道我是你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以后,更是要求我多关心你、开解你,他说他也很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求能知道你的近况。”
不愧是心理学领域的教授,既定的丑恶到了他嘴里,竟云淡风轻到令人不好深究。
“所以,这就是你多年来出卖我的理由?”稍稍冷静下来的易杨,因为这一番话又燃起了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却依旧颤抖道:“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就不会在这时候告诉我你的病情,说到底,你算准了我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你希望我说什么?原谅你?让你心平气和地离开?你和谢煜还真是一丘之貉。但很抱歉,从前那个软弱的易杨,早在想和你们同归于尽时便已经死了。现在我活着,就不能白白地活着。”
这一番话,易杨是憋着气说的,其实他并没有他所描绘的那样潇洒,不去留心还好,但每当他想挣脱,就会清晰地感受到那那些束缚着他手脚的枷锁,他们左右着他的言行,令他时常到后悔,总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余潜却忽地笑了:“能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有些欣慰。刚才那些话其实是故意说的,明天我就要回西安了,有些放心不下你,怕我走了以后,你还总压抑自己。身心一致是很困难的事,言不由衷,或许就是一切疾病的根源。”
易杨愣了下,没料到余潜的初衷是这个。
“我没什么可替自己辩解的,多年来我都很矛盾,那天看到你崩溃的样子,我是真的很后悔。”余潜透过镜片看着易杨的脸,“好在,我也算罪有应得。”
说完这些,余潜便裹紧了有些起球的呢大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腿脚已有些不利索,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他就这样蹒跚着走出街口,走出易杨的视野,走出易杨的生命。
易杨的眼泪忽地就下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将余潜当做半个父亲来看待,敬重他,依仗他,所以才会如此恨他的欺骗。他不忍心看以这样落寞的姿态离去,可也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余潜曾经和他说存在主义,说人生有许多无法避免的伤害和痛苦,但只要它们存在,就有存在的意义,每一次坚持,每一次隐忍,每一次自愈,都会成长一些。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有些时候可以不坚持,不隐忍,不自愈,就放任自己的感情并沉溺其中?
就如此刻,他需要的是始终陪在身边的默默无言,而非站在悬崖上的隔空喊话。
他仰头看了看天,灰的,死气沉沉。他摸出钥匙开了门,并未注意到背后的视线。
之后的一段时间,天越来越凉了,易杨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很简单,却也很满足。再没有人在他跟前提起过去的人和事,这清净让过去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遥远,只是偶尔,会闪回那几张脸,令他心有余悸。
餐馆的营业额稳步上升,易杨斯文、萧牧爽朗、程衍温柔,三人的气质和形象也是加分项,再加上有个可爱的萧冉时不时系了个小围裙来搭把手,很快这家颜值颇高的餐馆便被好些女生发到朋友圈和网络上,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在尝了菜色后却都成了回头客。天越冷,生意越红火,商量之下,三人又请了两位大厨,都是程衍认识的,厨艺不错,人也踏实。这般,易杨便能腾出时间和程衍一起再研发一些新菜,还注册了个公众号,定期在微信上推送新菜单,随后普及一写与菜相关的人文历史。
这一写,便更红了,微信号的粉丝量天天都在飙升,甚至有人开始邀请他们去网络上比较红的自媒体节目中露脸。易杨是害怕这种场合的,程衍和萧牧却非要拉上他一起去。
“有什么?你又看不到观众,你管你自己说就是了。”
易杨去了以后才发现,和对方挺聊得来的,那做自媒体的男孩子是个挺有家底的九零后,叫胡新维。他心直口快,为人热情,他们有个小团队,平时做些吐槽社会热点的小视频,每周一次,颇有人气。
聊过想法后,决定录制的视频里,萧牧负责介绍饮食和运动的健康理念,程衍介绍独自一人时可以烹饪哪些和店里类似的菜色,易杨介绍每道菜背后的文化和历史。对于自己真心喜爱的东西,易杨一旦进入状态便不那么拘谨,等看到剪辑完的节目时,易杨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侃侃而谈的人是自己。
“感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嘛!”萧牧看看视频又看看易杨。
说实在的这他们硬拦下的活儿一半是为了把总两点一线的易杨给拉出来社交,只是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
“那就多给‘易老师’加点戏份?”程衍用粉丝对易杨的称呼调侃道。
“好好好!没问题!”胡新维立刻拍板。
就这样,三人也不管易杨的反对声,欢欢喜喜地就给他在下一期视频的结尾了加了个个人问答的现场直播作为彩蛋。问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都是挑选着观众实时发来的弹幕问的,诸如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