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
看到鲍聿卿还是摇头,周天赐眸中滑过一抹厉色,“聿卿,我和你不一样,在山海关时是,现在也是。不过,以前私下里我是周天赐,现在当面你得叫我周总座。”
“天赐……”
“来人。”
门外的人进来,周天赐面无表情,“言医生,有劳。”
鲍聿卿看着周天赐解开自己袖口,挽起袖子,一时失神。
静脉上当初注射巴文耐鲁的痕迹早就消失,但眼前拿着注射器的陌生姑娘总是和另一个影子重合。
而曾经一心只希望永远不要在他眼前如此,现在却是他特意安排了一切。
冰冷的针头刺入,鲍聿卿觉得很疼,很疼。
“言医生是么?你的手法比我弟弟差太多了。”
言研淡看鲍聿卿一眼,并不反映。对待这个失职失败的东北最高长官,比起内外舆论的指责谩骂她的一言不发实属客气至极。然而,针头拔离,年仅29岁已经升任内科主任,她对自己的注射技术绝对没有丝毫怀疑,可是,为什么心她里莫名的愧疚歉意,像做错了一样迫不及待的逃离。
开门关门牵扯到的人来来回回,能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从头到尾都只是周鲍二人。
“天赐,你知道么?”言研出去之后,鲍聿卿静静开口。
“什么?”周天赐回应的极端谨慎,自己这样对他,他会说什么。
等了等,怀里的他只是动了动好像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在奉天,我第一次开飞机,” 觉察到周天赐的紧绷唇边漾起一抹笑意,鲍聿卿觉得说话有点费力只得慢慢说,“我爹最反对我开飞机,怕我从天上掉下来,用爹的话说,这些西洋玩意儿信不得。可是爹不想,要是不开,我还学它干什么?我当时的飞行教练得了我爹的命令,坚决不准我飞,我一生气就用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瞒着爹自己开上了天。天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周天赐摇了摇头,他没心思想这些,他也怕,锦州丢东北失,鲍聿卿已经从天上掉下来了不是么。
“是大兴安岭长白山,我第一次从飞机上看到天池,很不一样。天赐,你该和我一起看看。”
鲍聿卿的声音很和缓,镇静剂在他身体里慢慢发挥作用,周天赐也慢慢安心,慢慢的想起了深幽清澈面容秀丽的天池,那块三江源头群山环绕的瑰丽碧玉。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我开飞机去的看不到Yin蒙时的风雨雾霭缥缈仙境,那天天晴日好,她清澈无波宁静柔和,在一片雪白之中有一抹平静的蓝色。”鲍聿卿皱了皱眉,眼前的事物渐渐看不清了,不影响,天池他记在心里,“我看到了,原来长白山万年不化的雪峰保护的是如此静静望着天空的蓝色眼睛。”
周天赐心头猛烈的刺痛,鲍聿卿的声音里带着遗憾,是替他遗憾没能看见天池,周天赐看着怀里的鲍聿卿一双透彻无波的眼睛。这遗憾他不同意,什么眼睛?怎么没看见?他现在不就正在看着!
“我的眼睛,我的天池,我的大兴安岭,我的长白山!”意识开始流失,鲍聿卿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我的东北,我的奉天,我的家,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
周天赐吻住鲍聿卿激动的唇瓣,阻止他再说下去。
聿卿,忍耐一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你相信我。
鲍聿卿的唇此刻有些微凉,周天赐知道原因,理亏却仍贪婪的描摹,然而仅只是一磨一蹭却又远远不够,周天赐张嘴含住那双丰盈有致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周天赐禁不住用牙尖轻咬细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克制,却怎么也不舍得真的放开离去。
“唔~”石破天惊的诧异。
周天赐了解鲍聿卿这一方面永远笨拙,但是这一次,未免太过。在唇间齿上浅尝辄止的舌尖,沾沾转转撩撩拨拨,迷蒙无觉的竟然一不小心就蹭了进来,周天赐一阵热流直冲脑门,突然闯进来的舌头绝不是他自己的。擦枪走火误打误撞也就罢了,现在竟要登堂入室反客为主,实在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周天赐灵活的舌尖马上缠住那位不知深浅的访客,本来只是搂着的手猛的扣住鲍聿卿后颈,如此的来访来几次他欢迎几次,但是他必须告诉他,到处乱走是最容易碰到危险的。
周天赐再不克制马上就占了上风,鲍聿卿的无力招架节节败退更让他兴奋异常。
啃咬,吸吮,舌尖纠缠……
鲍聿卿很敏感,周天赐最了解他有多敏感,周天赐总能让鲍聿卿先红了脸,然而这一次,周天赐喘息的渐渐粗重,鲍聿卿却突然没有了反应。
交舞的舌骤然失去了追逐的目标,周天赐感觉到鲍聿卿的唇从他脸侧滑开,他喘息着睁开眼睛,鲍聿卿脸颊上还有来不及退去的chao红,蹭过他的脸而双滑开的唇上甚至还沾着属于自己的热度,然而,怀里的身体明显已经失去意识,双眸紧阖呼吸沉缓。周天赐仍然平复不了喘息地看着,鲍聿卿甚是无辜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