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 该回去了。”
麒麟见他喝了药以后开始昏昏欲睡,于是随便寻了个理由, 将他搂入怀里,一个瞬移便到了邪崖的洞府里。
给他盖好被褥后麒麟便走了, 而本该睡着的人却睁开了双眼。
邪崖怔怔的出神,这半年他想了很多也观察了很多,兰春的那些话时不时的会在他耳边回响。
每日看麒麟对他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一个陶瓷娃娃, 生怕摔碎了一般。除了限制他的自由,麒麟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便是鱼水之欢也不再强迫他。
兰春说麒麟是爱他的,于是他每日便多了一个习惯,那就是观察麒麟的言行举止和眼神。
每当他为难麒麟的时候,麒麟总会用大柱看兰春的眼神看着他,温柔、无奈却又宠溺。
麒麟总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他,或者搂着他,在他醒来之后却永远看不见人。
每次他被病痛折磨狠了,一旁守着的麒麟就会给他渡妖力,替他减轻疼痛,然后自己却像比他这个病人更难受一般。
偶尔麒麟会流露出被抛弃的小狗的眼神,很失落也很绝望。若他对麒麟态度好一点,麒麟会高兴很久。
半年下来,即使再迟钝,邪崖终究明白了。只是,他不爱麒麟。
或许不爱……
接下来连着几日都不见麒麟,邪崖有些烦躁,曾经他无比的期望不要再看到麒麟,可现在真的不出现了反而感觉不习惯。
是的,不习惯。
邪崖皱起眉,习惯真是可怕,他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恨麒麟了,反而隐隐有些理解。
毕竟他曾经也想过这么对凤落,麒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落得这种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邪崖无心探究麒麟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反正他终归会回来的。
这么想心中的烦躁反而平静了下来,正巧洞府门口的阵法被触动了,应当是麒麟回来了。
邪崖忍不住将目光移向那处,可等了许久阵法依旧没有破处,也没有人进来。
邪崖感觉不太对劲,阵法是麒麟下的,他想要进来不过须弥之间,又怎么会被关在阵法之外不得入?
他慢腾腾的下床走向洞府门口,刚走两步却见一个青色的影子窜了进来。
“谁?”邪崖防备的摆出攻击的姿势,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青色的影子很快到他面前,屈膝跪下,恭敬道:“属下青栀,麒麟犯下的罪行我等已经知道了,还请尊上赶紧随属下离开。”
“青栀?”邪崖收起姿势站直,又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怕麒麟发现?”
“回尊上,麒麟去了修真界,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回不来。”
青栀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自然是有把握的,半年来麒麟半步都不离开尊上,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青栀必须马上将邪崖救走。
当年她选择留下来,不过是为了让赤凰假死出了卧龙岛,而她留下伺机寻找解药。可麒麟将解药藏得太好,她寻遍了都未能找到,如今也只好先将尊上救走再谋后事。
“赤凰右使已经联合了四大妖族,此时正在岛外候着,只要尊上一声令下,四大妖族便会攻上卧龙岛逼麒麟交出解药。如今,还请尊上随我离开。”
邪崖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表态。
青栀疑惑的看向他:“尊上?”
邪崖转身背对着她,半晌才道:“可。”
或许……他和麒麟之间该做个决断了,是好是坏,看表现吧。
青栀闻言欣喜的道:“请尊上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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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合欢宗。
麒麟很轻易的就潜入了合欢宗的百宝楼,楼中的防御阵法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一路势如破竹般走到了最高层。
最高层只放了几个书架,一排排的全是合欢宗独门的采补秘典。
麒麟一本一本的挑出来看,最后定格在一本破旧的灰皮书上,展开看了两眼便决定就这本了。
他将灰皮书放进须弥戒中,然后在书架上留下一张字条,又如来时一般离开了。
期间,合欢宗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百宝楼被盗了。
直到一个月以后,一位长老来巡查才发现了纸条。他吓得脸色大变,赶忙将字条呈上给宗主。而宗主一番神色变幻发了通火以后,便说:“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长老虽不解为何,但看宗主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想来窃贼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自然不敢多有言语。
而那边麒麟盗走秘典以后并没有急着回卧龙岛,反而在他与邪崖第一次相遇的妖镇住下了。
不是他不回,而是有些人怕是已经按耐不住有所动作了。
怕是王迫不及待便会走了吧?
麒麟扯扯嘴角苦笑,以他对邪崖的了解答案很明显。
一道传讯符飞向他,麒麟收敛笑容接过,神识探进去后对面立刻有